神霄殿深處有一處禁地,正是當代掌教凰落英的居所,本該陰暗的房間卻是陽光明媚。正對房門的牆上似乎是被一幅巨大的山水畫鋪滿,屋內的光線正是畫中世界而來。
畫中世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鷹擊長空,魚翔淺底,生機勃勃。這就是真實世界的一角,很難想象凰落英是如何把世界的一角搬進了自己的家裡。
她轉瞬走進了畫中世界,隨後屋內光線恢復昏暗,安靜的嚇人。
畫中世界,凰落英在一處山頭有著一座豪宅,這正是她真正的棲身之所。她的閨房簡單而樸素,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椅子便再別無他物,床不需要打掃卻也一塵不染,書桌上擺放著翻開一半的卷宗。她點燃書桌上的香爐,香菸繚繞,窗外此刻也下起了下雨,雨聲使得她的心境更加安寧。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取出神霄宮的至寶乾坤寶珠,欲以神識探查乾坤寶珠內部的世界。然而這一次她依舊失敗了。
“我終究還是不能徹底煉化這寶物,到底是差在哪一步呢?”凰落英微微皺眉,“不過既然這寶物已經啟動,說明那小子的試煉已經開始了,等他出來時應該有金丹修為,也不至於太過丟人了。畢竟試煉秘境裡靈果遍地,靈氣充裕,又有大量機關人偶供他揮霍。”
然而事實卻跟凰落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秦朝所在的世界哪裡有什麼靈果遍地,靈氣充沛,有的只是無垠的無垢之土和密密麻麻的敵人!凰落英並不知道乾元世界現在竟然是這個樣子。
在‘無垢之土’上輾轉騰挪,秦朝身影迅捷,一槍既出便能帶走一頭無垢分身。然而這無垢分身彷彿無窮無盡,秦朝不知道廝殺了多久雙臂都已經有些痠麻。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得被它們耗死,本體...它們的本體到底在哪裡?”秦朝一邊閃避著這些怪物的撲擊,一邊思考著。之前只是人形的無垢生物此刻卻是有著蛇形,狼形,鷹形等動物的姿態,似乎這些動物姿態更能發揮它們的力量。
“沒想到你能堅持這麼久,不過這麼弱的無垢生物也是離譜。”莯蘇小聲嘀咕著,無垢生物一般來說非常強大,不可能連秦朝這個未入金丹之人也拿不下。
憑藉著地階功法靈秀槍法秦朝艱難抵禦著這些怪物的一波波進攻。
“別說風涼話了,這些畜生似乎真的是要下殺手,你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若不想想辦法,我怕是堅持不了太久。”秦朝急切的說到。
“好了好了,煩死了,若不是我....算了算我倒黴。這些無垢分身沒有真假之說,亦或者說它的本體可以隨時降臨在任何一個分身上。它們雖然保留著戰鬥本能卻沒有智慧。”莯蘇提醒道。
秦朝眼眸一亮,計上心頭。只見他手中銀槍被舞的狂龍飛舞,面前一大面無垢生物被其橫掃,然而此刻秦朝的後背卻還是剩下了一隻狼一般的無垢生物。
那如同水銀一般的狼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興奮,秦朝的破綻正展現在它的面前,它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秦朝的後輩撲去,似乎這一擊便能結束這場戰鬥。
然而迎接那銀狼的並非秦朝的後背,秦朝似乎早有預料,卻是連著身子直接倒仰過去,膝蓋跪倒,以恐怖的腰力支撐著自己,一柄銀槍卻從秦朝的面前突然竄出,銀槍之上閃爍著炙熱的光芒,正是秦朝全力使出的‘破曉’一槍!
秦朝故意賣了個破綻給那無垢生物,那沒有智慧的畜生果然上單,本體降臨撲來過來。這一槍直接從那銀狼的頭部刺入銀狼的體內。
“成功了!”秦朝此刻才終於露出一絲喜悅,這等伎倆不可多用,所以他決定孤注一擲。
一時間周圍所有的無垢生靈紛紛崩潰化為水滴狀落入地下。
“小心!”莯蘇突然提醒道。
秦朝脊背一寒,一個激靈,正當他準備拔出背水神槍時卻發現那槍如同陷入水泥之中,被黏的死死的!
卻見那銀狼狀的無垢生靈迅速變大,化為一頭熊的模樣,本該插入頭部的銀槍此刻只插在熊的肚子上。
巨熊猛然一巴掌朝著秦朝扇去,若是被這巴掌打實恐怕腦袋會直接開花。秦朝不得已鬆開銀槍朝後退去。
卻見背水神槍漸漸沒入巨熊體內消失不見,秦朝一時丟了護身神槍心頭大慌。
“無垢生靈,至剛至柔,不是靠暴力可以擊敗的。”莯蘇感慨道,剛才秦朝那一槍不可謂不強,就算是金丹高手恐怕也接不下來,可惜對無垢生物無效。
“那女人是真的先鍛鍊你還是想殺了你啊,你是不是得罪了她?”莯蘇無語道,以秦朝目前的實力不可能解決掉這頭無垢生物。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被她突然送進來的,既然這是考驗,那必然有破局之法。”秦朝不甘心的看著面前的巨熊,他可不想就這樣丟了背水神槍。
沒有給秦朝更多思考時間,巨熊朝著他撲去,這一次這無垢生靈懶得搞什麼分身之法而是要以力取勝。
“畜生,當我怕了你嗎?”面對巨熊恐怖的巴掌,秦朝一拳轟出,只是他的右臂之上纏繞著熊熊烈焰。
“鳳拳爆發!”鳳凰火焰包裹的一拳硬生生的與巨熊的巨掌撞在了一起,秦朝的身子倒飛出去。那巨熊雖然未退,但半邊身子都化為灰燼,只是不一會兒又被腳小的無垢之土修復完整。
看著恢復完好的巨熊,秦朝的眼神終於變了,自己的兩大底牌全部失效,已經沒有任何戰勝巨熊的可能。
“呵呵呵呵,比我想象的堅持的還要久。”一個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誰?誰在說話?”秦朝看著空曠的四野,只覺毛骨悚然。
忽然之間天旋地轉,秦朝只覺一陣恍惚,待他寧神之後腳下哪裡還有什麼無垢之土和無垢生物,他身處一處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草原上除了一座茅草屋再無它物。
一位髮鬚斑白的老者站在茅草屋前,正一臉好奇的看著秦朝,他身著白袍,仙氣飄飄。時光在他臉上刻下一道道皺紋,可他的眼神卻依舊清澈明亮,似乎洞察了宇宙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