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說是酒樓,實則此處更像是一處京中的殺手組織,進進出出皆是一些行蹤詭秘,凶神惡煞的江湖人士。
流雲樓呈寶塔裝,樓梯蜿蜒而上,樓層共七層,分別按照紅橙黃綠青藍紫的順序排布,由下至上對應著賓客的尊貴,與任務等級的難度。
前五層便是江湖與殺手釋出與接取任務之地,藍色牌匾的便是此時秦谷所處之地。
一個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整個朝都的風景,這可是那個人最愛待的地方,他說過:“只有站的越高才能看到這世間最黑暗的角落,才能看清每個人最醜陋的一面,恰巧自己就是幹這個的。”
幾位婢女在一旁竊竊私語。
“這一層可是樓主待貴客的地方,哪一位不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俠士,或者朝中當值的大臣,此人如此年輕怎麼會有藍色令牌。”
“噓,噤聲,你不知道那些修行百年的老怪都喜歡辦成風度翩翩的公子,修為高深小心被聽了去,惹得客人不悅。”
幾個婢女每每看向床邊那位白衣客人,眼神中帶著嫌棄和畏懼。
在這樓中當值,自然是見慣了各種齷齪之事,眼中對這些修行多年的老怪自然充滿了忌憚,尤其是這樣喜歡裝嫩的,必然都有一些不良嗜好,有些就喜歡拿年輕女子做爐鼎。
以秦谷四境武夫的底子,自然能將幾個婢女的談話盡收耳底,也不以為意,端著酒杯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示意酒沒了。
幾個婢女嚇一跳,還以為談話被人聽了去,此時若是讓樓主知曉,姐妹幾人定然會被懲罰。
慌慌張張的拿起酒壺給眼前這個皮相還不錯的男子倒酒,難免有一些緊張,秦谷收回飄蕩在外的思緒。
“姐姐真漂亮,不知道找好婆家沒有,我認識不少單身漢子,給姐姐介紹個婆家?”秦谷眼神乾淨,嘴角略帶調笑的看著剛才那個說自己是修煉多年的老怪物。
女子一下子臉色煞白,以為這老怪物要把自己獻祭了,看上自己姿色了,顫顫巍巍的往後退道:“樓主大人快來了,賓客別心急。”
此時也只有那個在這些婢女心中無所不能的樓主能夠作為心中定海神針了。
“咳咳,別鬧了,你們幾個都下去吧,不許任何人上來。”
樓梯口探出一個腦袋,帶著用木雕刻哭泣的表情面具,穿著一身紅衣,身材修長,十分搶眼。
幾個婢女半蹲行禮“樓主好”,就倉惶而逃。
幾個婢女對樓主的恐懼還要更甚與那個“修煉多年”坐在視窗調戲自己的老怪物。
至今樓主身份可能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秦老弟看來是算到了我會來見你。”面具下一男子的聲音傳出。
“柳老哥,咱哥倆見面還要遮遮掩掩的。”秦谷看著那張哭泣的面具,心中一沉,估計沒啥好事。
帶面具的腦袋左右一盼,瞧見四下無人,才說道:“終究是見不得光的產業。”
說罷後,停頓了一下,道:“陛下不見你就是為了讓朝中那些人猜,更是一副與秦武洲貌合神離的態度給那些人看。秦老弟別擔心陛下此次會對秦武洲動手,不僅如此明日早朝你最好態度惡劣一些,讓朝中大臣們看到陛下想讓人看到的東西。”
秦谷自然知道,師父叫自己進京定然和皇室達成了共同的默契:“內憂外患,陛下究竟想讓我配合他做什麼。”
“以後你會知道的”
別人或許不知道流雲樓樓主的身份,但是秦谷卻是一清二楚。
執法嚴明,不畏權貴
黑白兩道,莫敢不從
聖上嫡系,流雲樓主
錦囊之中就留了上面這句話。
秦谷北上進京,師父留給自己的第一個錦囊,讓秦谷遇到不解的事情,便來此處,有人解答。
當今聖上嫡系也只有如今表面上關係不睦的秦家,還有從前陛下手中最鋒利的劍柳雲蘇。
上面那段話便是錦囊中姜賢所留,看到錦囊之時,秦谷便得知了這個自己在京中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人真實身份,秦谷看了眼遠處潛伏在附近的風吹雨探子。
“這都查不到,還要師父浪費一個錦囊,養你們幹嘛吃的。”
暗處探子連忙在陰影中下跪,大氣都不敢喘。
“這事給我爛在肚子裡,不然的話就永遠不要開口了。”
探子連忙退下,臨走之時,耳邊傳來低語聲:“還不謝謝你主子,救了你一命。也幸虧風吹雨的名聲還不錯,不像培養你們的那個胖子沈重。”
說罷聲音越來越遠,看來是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