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岫江四下裡恢復了往常的寂靜,絲毫看不出剛才大戰過的痕跡。
與剛才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玉岫水神,秦谷還有點不適應,可能山中本就空曠,回聲大的可怕,剛才那些問候比鄰山神的話依舊迴盪心頭,在山中一遍遍的迴響。
此時的玉岫水神,站在那邊楚楚可憐,宛如一個大家閨秀般,只是劍上隱隱約約的藍芒依舊閃著,看得出這個打了百多年的鄰居是真的很想將其堵死在家門口。
今日的損人不利己原本不知道要多久的日復一日的修煉才可恢復幾分修為,壽命上的折損更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沒想到賭對了,解決了心頭苦,反而還得了三條龍氣,怕是五嶽之神也不過如此吧,眼巴巴的看著秦谷。
秦谷擺了擺手就這麼多,“你當這玩意大風颳來的,每年秦武洲也就兩根配額,罷了罷了送佛送上西”
拿出一道胖子專門為秦谷煉製的火符,以道家道符,手掐道門稽首訣,瞬間引燃三隻龍涎香燭,隨後插在娘娘廟外的香壇之上,秦谷可從未進過河對岸的娘娘廟,自從出了水猴子之事,早已破敗不堪,樑柱也都塌陷了一半,唯有那凡人看起來是石像,修仙者稱為金身的水神娘娘像還算完整,依舊裂了不大不小的口子。
幸虧有這幾根香燭修補,縫縫補補又幾年。
秦谷拿著三根香,看了看水神娘娘期盼的眼神,快插下去呀,那手裡不都燃光了。
秦谷問道:“我就不用拜了吧,都這麼熟了。”
玉岫娘娘愣了愣,笑道:“恩人自然不用拜,奴家也承受不起恩人這一拜,隨手插下去便好了。”
秦谷將玉岫水神續命藥插進香壇之中。
忽然間整個水神廟府之中宛如進了螢火蟲般,一個一個碧綠的小魄,便是整個水府的水運了,就像是搬運工,趴在龍涎香上大口大口吸著,一個一個肚子圓鼓鼓的回到廟中,又站在水神像上宛如建造者縫縫補補。
當然這些水運是要有一半跟著秦谷走的,很耐心的等待著小魄一個一個的做著修補匠,水神娘娘的境界水漲船高,不僅金身修復的八九不離十,更是一步邁入到結丹境,與那被打回原型的比鄰山山神更是天差地別,估計那山神縫縫補補幾十年也就只有如今秦谷露出的二境修為了。
水運小魄還是個自來熟,可能是感應到秦谷體內上古武運這個老祖宗了吧,當然秦谷身上還有土運小魄的味道,要知道當初秦武山神可憐的只有那一個土運小魄,這次回去倒是可以討要一些,加上武運,這樣身體裡也算是有三種氣運了,也算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秦谷在水神廟中轉悠了一圈,簡直寒酸到無處落腳,實在心疼這本性善良的水神娘娘,至少在秦谷這裡沒有將其當成“水鬼”“水猴子”,觀感自然還算不錯,臨走時帶走了半數水運,當然是水神娘娘慷慨激昂的相贈,畢竟那三炷香的分量太重了,半數水運換三條龍運護體,可以說在山水氣運已經堪比五嶽山神和那兩個最最大的水神,今後在遇到這種鄰居,自然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秦谷臨走時丟出兩個金錠扔在玉岫懷中,生前本就是村婦沒見過這麼多錢的玉岫,更是雙眼直勾勾的,金錠放在嘴邊咬了咬,開心的用絲巾包起來,塞進懷中。
“明日在縣裡找著工人,將水神廟重修一番,別讓人覺得和我們秦武洲打交道做生意,最後落得一個寒酸的下場,丟不起這人。”
水神娘娘連連點頭稱是,最後跟著秦谷一路將其送出玉岫江範圍外,直到秦谷消失在視線之中。玉岫娘娘作揖行禮:“世子殿下一路平安”
秦谷自然不知道水神娘娘在背後的動作,只顧和水運小人在身體中“玩了”,一個個你追我趕,才將其一個一個凝聚在那家徒四壁且透風的丹田之中,很明顯上古武運與水運小魄要更親近些,離得那柄劍遠遠的,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熟絡後的水運小魄和武運小魄,在上古武運的帶領下巡視自家境地,哪一處是心門,哪一處是陽關,如入無人之境,水運小魄走過的經絡更加的張力十足,就如同乾裂的大地得到滋養一般,滋潤萬物,筆筆生花。
秦谷閉目在陽光剛剛灑滿的老街上感受著體內的酥麻快感,舒服的快要叫出聲來。
神識完全沉浸在自身經脈之中,緊緊留出一小部分充當自己的視覺。
感受著平靜的小街道,寅時的太陽只露出了一個小圓腦袋,小鎮上的腳伕已經在背上扛起了扁擔,一家幾口全靠這個扁擔養活,扁擔被盤的格外的油亮,時不時還有兩聲“包兒~~”的叫賣聲,應該是夜間子出卯歸的賣包子的大爺,還在走街串巷的填飽一個又一個辛勤養家餬口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