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先生,小夜·······我可以拜託給你嗎?”
從認識至今,門矢士第一次用了敬語。
不管怎麼說,他對於妹妹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可以說,自從父母離開後,妹妹已經成為了他的全部。
儘管,從某種意義上,小夜也成為了束縛他的枷鎖。
“小夜很單純,她應對不了外面的事情,以前,我一直保護著她,但現在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想拜託你來保護她。”
門矢士發出了懇求,他將自己的妹妹拜託給了眼前熟悉的陌生人,幾年的朝夕相處,已經讓他初步信任了眼前之人,在他看來,僅憑妹妹的呼喚便能來到這裡的人,至少會幫他保護好小夜。
迎著門矢士的懇求,信彥臉上沒有任何變化,而是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將伱妹妹的人生全部託付給我嗎?”
“嗯,沒錯,我能夠拜託的,只有你了······”
“我拒絕。”
還未等門矢士說完,信彥果斷拒絕,此言一出,門矢士臉上滿是疑惑。
看著門矢士,信彥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的人生由自己決定,無論是誰都不能決定別人的人生,哪怕是哥哥也一樣。”
“可是,她······”
“害怕她受到傷害?害怕她無法應對外面的世界?說到底,這何嘗不是一種保護過度?”
這幾年的相處下來,信彥已經習慣了門矢士對於門矢小夜的保護。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門矢小夜在這幾年的時間都沒有踏出房子一步,甚至連別墅自帶的花園都幾乎沒有踏入過,她的日常,就是站在窗戶前眺望遠方的景色,或者是在房間裡彈鋼琴,又或者是自己一個人在客廳裡看書,看電視等等。
可以說,門矢小夜幾乎是將宅這個屬性發揮到了極致,更令人驚訝的是,這樣的生活早在門矢士父母去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到現在差不多九年的時間。
從原因上來看,門矢小夜是因為父母去世而產生的應激反應,但門矢士對其的過度保護也是重要原因。
當然,那時候的門矢士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能照顧好小夜已經是極為不易,不能苛求更多。
“小夜已經快成年了,她應該有獨立的想法,士,把所有的依靠放在別人身上是不行的,如果我有一點壞心思,小夜最後會變成什麼樣,你清楚嗎?”
信彥淡漠的說出了細思極恐的事情。
孤身一人,不諳世事,有著龐大的財產,還是位即將成年的少女,這種種要素加起來,無一不指向了一個標籤——肥羊。
此話一出,門矢士猛然抬頭,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信彥,眼中透露著恐懼——並非是恐懼信彥,而是對信彥的話恐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矢士慢慢的冷靜下來,他緊盯著信彥的臉,似乎是想要從那張熟悉的臉上找到些許破綻。
信彥的雙眼毫不畏懼的對上了他的目光,雙方就這樣對視著。
終於,門矢士彷彿鬆了一口氣,他開口說道:
“有你這句話,我反而更放心了。”
“你就沒問我願不願意嗎?”
“嗯?”
“我可沒打算把自己的一輩子綁在別人身上,哪怕是小夜小姐也一樣,不過我可以向你承諾,在你回來之前,我會照顧好她。”
“·····如果我回不來呢?”
門矢士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情況,他就像是溺水的駱駝,而信彥就是最後一根稻草。
“那我會在她獨立之後離開,就像我說的,她有自己的生活,你一直以來把她保護的太好了,她終究要獨自一個人面對。”
信彥無情的揭露了小夜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