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紅的“眼”帶出了嘲諷的氣息,冷厲的氣勢最終也鎮住了蠢蠢欲動的“自己”。
現在的他有了足夠的時間。
蕭子文開始漫步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在客廳的位置,感受到了身體的抗拒。
找到你了!
血紅蔓延,他春遊似的,不緊不慢的靠近客廳,感受著身體的動靜,最終停在了那個讓身體上的線條最為恐懼的沙發旁。
在哪呢?
在哪呢?
你在哪呢?
線條組成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動彈著,他細緻地翻找著每一個角落,然後再沙發下,找到了一頁紙張。
哈哈哈哈!
無聲的笑,是對他這幾天幾夜生存遊戲的自嘲。
原來,一切的一切,起源不過是那張被他隨手丟棄的廢畫。
多麼可笑!
他害了自己?
哈哈哈哈!
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淚水,他對上了紙張上僅剩的那個“自己”那毫不收斂的惡意。
一張紙,裡外皆是怪物。
不顧身體的扭曲,蕭子文徹底撕碎了紙張,任由那個“自己”粉身碎骨。
該結束了,這荒誕的一切。
隨著紙張的粉碎,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褪去色彩,迴歸了最初時那個線條組成的客廳。
記憶迴歸,他的手裡還殘留著碎紙。
啊,原來如此,原來,都是幻境啊……
可笑他真心實意,在幻境的加持下時刻壓迫著神經,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答案。
他緩緩回過了頭。
僵硬的笑容還留在他線條組成的面容上,比那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怪物群更像一個大boss。
幻境已經破了,記憶已經迴歸了,而出去的辦法,也早已交代在了眼前。
精神上的傷口還在撕扯著,但他沒有時間去治癒,去.舔舐——他還有隊友,他在這裡浪費了太久。
他不再猶豫,像狼一般直直衝向那群怪物,就好像進了羊群,引得羊群一鬨而散。
蕭子文隨手一抓,就抓住了幾個黑色的線團。
身份互換,這一次,他才是捕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