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又在抗爭什麼?!
抗爭……自由嗎?
他退縮了。
真的要放棄嗎?
真的要像那些個怪物一樣沒有半點屬於自己的思維嗎?
真的,要失去做人的資格嗎?
他又在矛盾地質問自己。
好像是不該。
他扯出一抹無意義的笑,腦子裡兩方的思維撕扯著,把那脆弱之地當做戰場,狂風暴雨般肆虐著。
逃吧。
留下吧。
逃吧。
……
逃吧!
思緒牽扯著空洞卻重若千鈞的身軀向前奔逃著,他不知方向,不看路途,就那麼跌跌撞撞的,哪怕被怪物纏身,哪怕被不住地同化著,他也不曾停歇。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色似乎都亮了起來,他失神地闖進一片雪花之中……又是一次新的輪迴。
等到在看到周圍熟悉的擺設時,蕭子文已經沒了任何無意義的情緒。
他傻傻地坐在床上,就如那無知的稚童,眼中寫滿了不知是冷漠還是乾淨的神采。
今天,沒有人再裝出那副令人噁心的母慈子孝的姿態,等到蕭子文跌跌撞撞地走出去時,就看到那兩個佔據著他父母模樣的怪物再也沒了掩飾,垂涎地盯著他,眼中一片血紅。
蕭子文面無表情地歪了歪頭,看了一會兒那兩個怪物,也扯出一個笑容,盈滿了說不出的惡意。
他就那麼保持著那個詭異的笑容,走到衛生間,看著鏡中幾乎被線條織滿了全身的自己,他的嘴角再度迴歸了平靜。
要活下來呢!
都已經到了現在了,哪怕他本無慾望,也不得不搞一出魚死網破。
簡單地清洗了一番,他又回到了臥室裡。
線條組成的身體似乎沒了飢餓的煩惱,而他也樂得不用面對那糟心的怪物。
更何況,他也沒有時間了。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是別的,而是尋找破局之法。
經歷了這詭異的兩天兩夜,在冷靜下來後,他的心底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這個世界,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都是虛構的。他或許是被不知道什麼的存在拉了進來,進行著一場無止境的輪迴。
必須要破局!
蕭子文空洞的眼望著天花板,突然,他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他不是猶豫之人,想到了,就不再猶豫。
他四處翻找著,最終,在抽屜裡找到了一把美工刀。
刀片很鋒利,而他,要的就是鋒利!
閃著寒光的刀刃毫不猶豫的揮向他臂膀上僅存的血肉,彷彿感知不到痛覺一般,任憑鮮血橫流,他也不曾皺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