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受這樣重的傷,也是第一次這樣保護一些人。
很陌生,也很新奇的感受,就如同那變化多端的能力,是他以前從未想到的。
霧氣緩慢地分解著焦黑的面板,原本的疼痛與麻木逐漸消散,頓時讓他輕鬆了不少,於是他乾脆把頭部以下的身軀全化成霧氣,與他他下意識化成霧氣的內臟混合在一起,活像一個人頭霧身的怪物——幸好現在周圍沒什麼人圍觀這一幕。
舒服!
疼痛不再,蕭子文開心了,甚至還有心情控制著霧氣變化成各種模樣逗自己開心,看得門外經過的越煦一臉的不忍直視。
幼稚!
不過,雖然心裡有點小嫌棄,但越煦也知道,就這麼一下午,蕭子文簡直遭了大難,是最該好好休息的人,所以也沒有打擾他,看了一眼後就離開了。
至於蕭子文,他根本沒注意到門外有人。
他試著用霧氣化成父母和家裡那隻肥貓的模樣,可霧氣終究只是單調的無形之物,哪怕他再怎麼努力,也拼不出人的感覺來,終究也只是無形也無神,單調而乏味。
他突然有些想哭,化出臂膀環上霧氣組成的貓咪那肥胖的身軀,又突然笑了起來,就好像真的有隻貓,懶懶地蹭過他的臉頰,撒著嬌,表達著親近之情。
睡意在自欺欺人的輕鬆情緒下席捲而來,將他拉進編織好的美好夢境之中……
第二日一早,蕭子文一醒來,就看到溫小小滿臉嚴謹地觀察著他霧化的身軀,像是在搞一個再嚴謹不過的科學研究。
就很迷。
“哥哥你醒了啊。”溫小小很淡定,平靜地與他僅剩的那顆腦袋對視,場面頗為滑稽。
“聽魏哥說,哥哥你想要帶這些人去防空洞裡面,現在要跟他們講嗎?”
魏成安說的還挺快。
“說吧,讓吳警官去,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太好出現。”蕭子文恢復了身體,揉了揉腦袋,不太想動。
“好。”溫小小回答,隨後走出門外去找了吳崢。
手機不知道又去了哪裡,蕭子文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太陽高懸,估計了一下,現在大概已經快要中午了,於是回味了一下夢裡輕鬆情緒的餘韻,在魏成安走進來前嘗試著把雙腳霧化了,像個幽靈一樣,飄著站了起來。
又是新姿勢,噢耶!
魏成安默了默,最終決定還是當做沒看見的好,於是神態自若地走過來,動作自然地把聚起來的能量推到對方體內,修補著他身上的傷痕。
外面嘈雜起來,吳崢的聲音清晰地穿進房間裡。
他說:“昨晚事態緊急,所以我們把你們帶來了醫院。但這裡並不安全,所以今天,我們要收拾好東西,去醫院下面的防空洞裡,那裡我們已經清理過了,相對比較安全。”
到底是軍人,他的這些話裡帶著鐵血的風範,帶著點命令的口吻,鎮住了所有人。
之後他又組織了這群人,又帶了不少需要的藥物等,和越煦一起帶著隊,整整齊齊地列著隊,順著樓梯往下走去。
魏成安攙扶著蕭子文墜在隊伍的尾巴上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頗為感嘆。
要知道,蕭子文雖然把地下防空洞稱為基地,但實際上,他並沒有想過真的要搞一個小說裡那樣龐大的“基地”,只是想他們幾個有個安身的地方,能好好活下去。
不過現在,隊伍突然變得龐大,那真正意義上遙不可及的“基地”,或許也不是不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