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越煦受到的衝擊最大,一口鮮血直接噴出,眼前時黑時白,他陷入了一片虛無之中。
一部分藤條被燒成了灰燼,可血液從斷口流淌而出,斷掉的部分彈動著,狡猾地迅速接上自己的另外半部分軀體,然後馬不停蹄地衝向狀態相對只好一些的魏成安。
“小心!”
“啊——”
尖利的慘叫與這一聲提醒重疊,手術檯上的人眼睛裡漸漸出現了顏色……
綠色。
藤條輕易席上了被手術檯上的人吸引了注意力的後勤人員,只比趕來的霧氣快那麼一步。
“魏成安!防禦!”
魏成安微微一愣,刺痛感隨之捲上腳踝,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照著曾經同蕭子文一起的訓練模式,把能量灌注到自身,令那剛剛被開墾出的爛肉迅速癒合,沒能讓尖刺找到可乘之機。
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這是一場能量儲備以及耐力的比拼,也是有關專注度的對抗。
魏成安一心二用,能量又不是源源不斷,簡直就是地獄級難度的賽事。
好在,這場比賽沒有裁判,也沒有說不能求助外援。
霧氣故技重施,雞賊地穿過縫隙,膨脹,撐大,在那不斷爛開又癒合的皮肉上附著,行成遮擋的盾牌。
藤條氣憤不已,一次次衝撞,卻只能一次次體味在它面前人類的那種無計可施的感覺。
蕭子文乾脆全身霧化了,將所有人保護在霧氣之中,然後還直直拍醒了陷入半昏迷狀態中的越煦。
手術仍在繼續,男孩已經有了意識。
蕭子文一遍護著男孩的心脈,一遍護著隊友們,順便還看了看男孩那失神的詭異眼眸——墨綠色的,中間綻開著鮮豔的紅色,看起來比前幾天那偽晶還要“優秀”。
蕭子文終究沒有出手,畢竟就算是之前,他也只是把那幾個被寄生者交給了李博士處置,自己並不經手。
快了。
快了。
綠色的眼眸漸漸有了些靈動的色彩,顫動著,染著複雜的情緒——那是痛苦與絕望的交織。
他在恐懼著。
恐懼著什麼?
蕭子文沒有問,而現在也不是一個好時機。
手術刀漸漸挖到了根部的最底端,暗紅與豔紅交織,如玉一般。
更小心細緻的來了……才怪。
長痛不如短痛,越煦和李博士對視一眼,確認了男孩的狀態後,一狠心,直接就拉扯這長長的枝條向後拽去。
霎時間,鮮血飛濺,男孩的五官扭曲著,心臟被霧氣護著,與那黏連的根部進行著拉鋸戰。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