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文對上了那雙眼,卻不甘沉淪,沒有回答。
他是基地長,該以大局為重,可很多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發散一些不一定必要的善意,去拯救已是龍城人的成員們,一個都不願意放下。
很對人說過蕭子文很倔,蕭子文自己也這樣認為。他靠在牆壁上,看了看迫不及待擺弄炸彈的各個專家們,又看看另一邊的生死決定,覺得很是糟心。
宋安已經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視線,大概是感知到了嗎那極其低微的成功率,於是反倒不在給蕭子文壓迫了。
開顱的手術最終還是被決定了下來,兩位經驗豐富的醫者找來了基地裡最優良的一套工具,在經歷了一系列消毒、檢查,以及確認使用的過程後,戴上無菌手套,刀刃一切而下……
腦子是控制你能力什麼的的基礎,在末世裡,這裡同心髒一樣重要。而大概因為如此,宋安沒有被像挖了內臟一樣被挖了腦子,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炸彈被植入進了腦子的正中央位置,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被放進去的。這是一場十足艱難的運動,汗水怎麼擦也擦不乾淨,黃白的腦漿卻已經袒露在了空氣中。
這是一場足夠危險的手術,哪怕在末世前,也難以被降低什麼危險度,所以每個人的神情都很凝重,都很寄希望於傷者本身的自愈能力,即便對方只是個空虛的病秧子罷了。
宋安直愣愣地待著雙眼,麻醉之下,他的眼裡甚至都沒了焦距。
那一瞬間,蕭子文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壞人,而躺在手術檯上的宋安本人,就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鹹魚……
&nmm…
被自己的思緒擾亂了,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比喻。
搖搖頭,收起這些胡思亂想,蕭子文從口袋裡拿了一顆糖出來叼著,專注著精神繼續觀看。
“咔——”
“咔——”
“吱——”
“嘩啦啦~”
什麼聲音?
“咔——”
“吱——”
“……”
蕭子文匆匆忙朝著聲音的來源尋去,卻看到了一張張鐵青的臉,以及……手術檯上哪緩步崩裂的水晶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