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茅廁出來,樊統捂著肚子,面色顯得憔悴,巨大的富人肚彷彿十月懷胎的孕婦,但是他的個子不算矮,身高有一米七五,只是這體重至少有兩百斤以上了。
“最近的酒局太多了,身體吃不消啊。”樊統步履蹣跚的往書房走去,他已經在廁所蹲了快一個小時了,打呼機那會兒肚子就已經開始不舒服了。
回到書房剛把門關上,卻發現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此刻正坐在茶几前泡茶。
“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樊統的手緊緊的握住大門的把手,如果那小子有什麼怪異的舉動,他也可以第一時間離開書房,將樓下的武官叫上來。
只是很快這個念頭就被他打消了,因為他看見那個年輕人在他面前拿出來一本賬單若無其事的閱讀了起來,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至於為什麼知道那是本賬單,那是因為這本冊子是他親手裝訂的。
“樊司長啊,您這本賬單上面的轉賬記錄還真是詳細啊,小到幾千,大到千萬,最大的一筆居然達到了兩千萬華幣,在這個時代,兩千萬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呢。”接著這名年輕人又拿出一張信封,往茶几上一倒,六七張商卡便掉落了出來,他接著問道:“這些錢應該都在這裡面了吧?”
樊統將目光望向靠近辦公桌的牆角,那裡的暗格被人開啟,裡面的保險箱露了出來。
“小夥子,你的膽子不小啊,那個保險箱放的都是機密檔案,不管你看沒看,你擅自開啟是要坐牢的。”樊統嚴肅的說道,只是汗水已經浸滿了他寬大的衣衫,儘管現在的室溫不到二十五,對他而言卻猶如酷暑般炎熱。
“這我知道,若是沒找到這些東西,那我還真是要被你嚇到了呢。”黎冬隨手把賬單丟在了一邊,優哉遊哉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呵,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東西就是保險箱裡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出於什麼目的栽贓陷害我?”樊統雖然心虛卻依舊強裝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那年輕人看的是連連搖頭。
“雖說這本賬單裡面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那些消費和轉賬與你有關,不過我如果把這些東西直接交給通政司,也夠你喝一壺的了,而且你不覺得少了什麼東西嗎?比這兩樣更要命的東西……”
說著年輕人放下茶杯舉起左手鬆開手掌,一個鏈條掛著的記憶魯卡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看到這個魯卡,樊統差點沒站穩。
“你、你是怎麼找到的?”樊統心臟跳得無比劇烈,這個魯卡藏得比另外兩件還要隱蔽,就在保險箱中隱藏的夾層裡面。
“嗯,你藏得確實不錯,這個保險箱即使是慣偷也很難找到,哪怕是精通機關的神偷也未必會發現保險箱裡面還會有一個夾層,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沒發現,但是我突然覺得這個型別的保險箱有點眼熟,仔細的想了想才記起來,我過去跟一位老鎖匠學藝的時候,他家裡就有這種箱中匣,沒想到我隨便找了找,還真就找到了一個小夾層,哈哈。”那年輕人得意的笑聲攪得樊統心神大亂。
樊統此刻的面色比便秘了還要難看,他冷聲問道:“你看過裡面的內容了?”
年輕人笑嘻嘻的點了點頭,由衷的感謝道:“樊司長的情報渠道還真不賴呢,居然能調查出這麼多有用的情報……”
“年輕人,我奉勸你把看到的一切都忘掉,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的!”樊統厲聲威脅道。
“呵呵,不管我今天有沒有看到這些東西,洪武門也決然不會放過我,反正都要我死,那我還不如選擇跟他們死磕到底,啊,或許該稱之為你們,我原以為你這位正五品官員最多隻是洪武門養的一條狗,沒想到你居然能找到洪武門這麼多的把柄,跟他們達成平等的合作關係,但是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誰。”年輕人冷冷的笑著,從決定跟洪武門對立開始,就不可能有妥協和投降,只有死亡或者勝利。
樊統自然不會知道這些,他始終搞不懂眼前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哎呀呀,樊司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居然連要抓的人的長相都沒記住,那些到王娥山堵我的捕快,他們的編號可都是巡捕司的編號啊,如果沒有您點頭,他們怎麼可能會擅自出動呢?”
“原來是你。”
樊統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真實身份了,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叫黎冬的小青年居然能輕易的潛入戒備森嚴的巡捕司。
無法預想到接下來的發展,但是樊統明白必須拿下主動權,絕不能讓這小子繼續牽著鼻子走,於是一個箭步,扭動著肥碩的身體飛快來到案牘後。
黎冬見他身手意外的有些敏捷,不禁暗暗稱奇:真是個靈活的胖子。
忽然樊統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掏出一把機關連弩拉開保險對著黎冬,並且命令道:“拿過來!”
“唉,好吧,原以為你會做出一些超乎我估計的行動來,看來還是我高估你了。”黎冬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將右手伸進了褲袋中。
“你要做什麼?把手慢慢的拿出來,如果你有任何奇怪的舉動,我會立刻打死你。”樊統雖然緊張,握著連弩的手卻相當的穩,這令黎冬尤為意外。
“既然您這麼的配合我,那我也不好意思就這樣結束,現在的時間是晚上戌時整,時間還算充裕,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打個賭如何?”黎冬看了看牆壁上的機關日晷,笑嘻嘻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