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佳艾樂顛顛的跟上林城：“我問你，你有沒有跟那個老頭打過交道？”
“沒。牧羊人大多都是揹著行李就地而息，有時幾天都不會回家，他家沒有在李家寨中心，也不在老熊窩，我怎麼可能跟他打過交道？”
黃佳艾喃喃道：“田坡村不僅他一個牧羊人，難道他們都不用互相交流經驗的嗎？”
“在田坡村這個地方，很多時候他們更願意相信祖輩留下來的東西。”
“啊……得改。”
黃佳艾把自己的碗遞給打飯的大姐，大姐用長長的大勺在鐵桶裡面使勁撈幾下，只打起來一些混著碎骨的肉渣。她愧疚的對黃佳艾說道：“小黃，你應該來早一點的，你看現在都沒啥菜了。”
“沒事，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們能填飽肚子就行。”
林城更‘寒酸’，一碗白飯搭配著一些鹹菜，僅此而已。
兩人正在吃飯，校長從辦公室裡面走出來，那表情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
校長的身後跟著一個手裡捏著作業本的孩子，一張蛻皮的小黑臉上，掛著好幾行淚珠， 鼻涕像兩條菜青蟲一樣慢慢爬到上嘴唇，像是要爬進嘴裡， 又被他猛地吸回去。
黃佳艾盯著看了一會兒：“李衛?他又犯什麼事了？”
“你認識?”林城問道。
“認識。”黃佳艾料定林城不會往下追問，就算他真的問了，她也不會說。
林城沒有往下問，吃掉碗裡最後一口飯，又看向她：“我要去視察午休，五點半在校門口等我。”
說完，轉身就往廚房裡走去。
黃佳艾看著操場上的校長和李衛，看樣子兩人都還沒吃飯，校長不吃就算了，也不能讓孩子餓著呀。
校長還在對李衛說著什麼，隔得太遠聽不清楚，站在教室門口偷看的同學不少，等校長轉頭看去，他們又假裝在做遊戲。
黃佳艾看到校長的褲包裡漏出一個紅色的小管子，正是拿把小水槍的槍管。
“他不會在課上玩，被逮到了吧？”黃佳艾看著兩人，要是這樣的話，她還真插不上手，畢竟仔細算起來，那個小玩具還是她買的呢。
正好有兩個女生走過來，黃佳艾朝著她們招了招手。
“黃老師好。”
“你們好。”黃佳艾挑眉問道：“你們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嗎？”
“好像是校長髮現李衛帶玩具來學校。”
黃佳艾又問道：“李衛是在課上玩嗎？”
“沒有，是下課的時候玩的。”女孩答道：“不過我們學校不能帶玩具來的。”
“謝了，你們趕快去午休吧。”黃佳艾摸摸女孩子的頭，又看著校長和李衛。
林城剛好從廚房裡走出，黃佳艾叫住他：“玩是孩子的天性，我聽說李衛只是下課的時候玩了玩具，怎麼被那個校長罵成這種樣子?”
“我說你倒也挺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