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四少爺身份多少有些不一樣,真要娶妻,還不見得能娶到處處都合適的,反倒越早相看越穩妥,且奴婢聽聞,這位四少爺性子確實好,不會動不動就攥人拉人,還朝著女子發脾氣。”
挽桑話裡難免還帶著些氣憤,但說起裴家三房的少爺,卻也多少帶了些真心實意。
只是陸寶珍也有些苦惱。
挽桑是自己人,雖說起這等事有些難為情,但她沒打算瞞她,左右這親事躲不掉,與其被迫接受,不如早早計劃。
“我也不知道,景之哥應過我,這婚事裴家不會逼迫,不想要同二房親近那便換一個。”
陸寶珍小聲開口,可說著說著,卻又迷茫了起來。
二房不行,三房又不適合結親,那這場婚事要何去何從?若能順著她的心意不嫁人最好,可偏偏此事又牽扯到陸家,她必須嫁,還只能她來嫁。
陸寶珍只覺腦袋又昏沉了起來,正想起來透透氣,便聽挽桑自顧自嘀咕道:
“這裴大少爺確實好說話,可好的壞的都是他一個人在說,二房三房都不合適,那不就只剩下他大房了?難不成他對姑娘您......唔......”
話音未落,陸寶珍白日裡那抹猜測又猛然浮現在腦海,讓她心底忽生一股慌亂。
人還未清醒過來,手已經下意識捂住了挽桑的嘴,滿是驚慌的雙眸連連朝著外頭看了過去。
“不許胡說。”
軟糯的聲音放得很輕,沒多少氣勢,反倒讓人想起了又甜又軟的牛乳糕。
挽桑也被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驚到,趕忙閉起了嘴。
可這個念頭一旦生出,就好似怎麼也熄不滅的火苗,讓她越想越覺就是如此。
只是挽桑不敢再開口,她看向自家姑娘,見她慌亂的水眸中火光搖曳,透著瑩潤光澤,她不免又想到了裴家大少爺的那張臉。
其實,甚是相配。
沉默間,白榆從外頭進來,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她手中拿著兩個木盒,行到陸寶珍跟前,才小心將木盒開啟。
是相似的東西,每個木盒裡放著一個葫蘆瓶,還配著一盒圓圓的藥膏。
“寶珍姑娘,這是大少爺讓人送來的,說是給您備下的防身之物。”
陸寶珍帶著窘迫的慌亂還未褪去,臉頰還有些發熱,眼下聽見同裴景之有關的話,她越發有些不知所措。
她記得他說的防身藥粉,可當時她能坦坦蕩蕩應下,現在,卻只覺燙手,收不收都是兩難。
白榆還以為陸寶珍是不想對旁人出手,她笑了笑,輕聲勸道:“寶珍姑娘無需有顧忌,大少爺說了,您只管用,一切有他在。”
不勸還好,一勸,陸寶珍一張臉好像更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