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子端起酒盞,看著陸寶珍笑意盈盈,“若是早知陸三姑娘這般好來往,我一定早早便往陸府跑,順帶再討些好東西。”
“哪有你討的份。”
旁側有人笑著接話,“適才連尚書夫人都要同陸三姑娘商量著來,你還想私下佔好處?”
雅間裡的人仿若從未說過陸寶珍的不好,飲酒說笑,與誰都親近。
幾盞酒下肚,饒是口味清甜,一行人也有些不勝酒力,說話動靜便也大了起來。
熱鬧間,旁側有人邀陸寶珍去後院醒酒,知曉此人大抵是想要私下同她說話,陸寶珍起身,隨之行出了雅間。
“陸三姑娘。”
邀她出來的女子抿了抿唇,似有為難,猶豫了片刻才又開口道:“陸三姑娘醫術了得,我想打聽打聽,姑娘可有聽過些什麼,能生子的方子?”
見面前人似有錯愕,女子趕忙又道:“自然不是我,我也是替我相熟的好友問一嘴,沒有也無妨,同姑娘相聚,本也不是為了方子。”
停了停,女子壓低了些聲音。
“不過那日聽了幾句閑話,本不該同陸三姑娘提起,但我聽聞姑娘同四公主交好,便想著多嘴幾句,當然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同那位顧家的少爺有關。”
陸寶珍本想推拒的話停在嘴邊。
聽出了此人話中的意思,她垂眸,盤算了一二,這才笑著看向了她。
“生子的方子確實沒有,畢竟此事看不了女子,但我可以替你好友診診脈,再開些藥方調理調理身子,就算要生子,也要她先將自己的身子骨養好不是。”
“真的?”
見陸寶珍沒有一下回絕,女子眼帶喜色,“那就多謝陸三姑娘了!”
“姑娘有心同我相交,我自然也要真心相待才是。”
女子好似沒聽出這話中揶揄,她拉過陸寶珍的手,左右看了看,這才同她小聲道:
“不瞞陸三姑娘,四公主曾經對那位顧公子上心一事,在京城不是秘密,只是前些日子,我偶然得知那林家,藉著顧公子的名頭登門拜訪了好些次。”
“是麼,可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陸寶珍不動聲色,唇角彎著,並未有多少反應。
而她的鎮定,反倒讓一旁的人生了急切。
“此事確實可大可小,但近來林府丫鬟時不時便會出來挑些男子物件,還有適合男子的布匹衣料,剛好在我手中的鋪子,且我親耳聽見,那丫鬟提起了顧公子。”
女子看著陸寶珍,“不瞞陸三姑娘,製衣都是親近之人才會做的事,若林家的已經開始替顧公子縫製衣物,那四公主......”
“我道是何事。”
陸寶珍對上她的視線,輕笑一聲,“公主身份尊貴,對誰上心不過傳聞而已,怎能當真。”
“那是自然,不過,林府裡的還找人買了些不好買的香料,我也是聽說,不知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不好買的香料,大抵是助興之物。
陸寶珍笑意未減,但兩人對視後卻又各生心思。
“此事,姑娘為何不去同四公主開口?”
“像陸三姑娘說的,公主身份尊貴,我等也不是想見就能見,何況林家我雖不懼,但顧家背後人不少,我一弱女子,自然不敢招惹。”
面前人坦然開口,說罷,又朝著陸寶珍笑了笑,“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我想要同陸三姑娘相交。”
在兩人身後不遠處,有一處雅間門虛掩著,裡頭的人放下酒盞,目光直直望向了外頭。
有人順著那目光看了過去,眼珠子一轉,便狗腿地湊了過去。
“伍少爺這是碰到熟人了?可要小的去將那兩位請進來?”
“你請?”
伍瑨嗤笑,周身酒味彌漫,眸光透著算計,“你算什麼東西,你去請?”
“是,是,小的不過伍少爺的一條狗,自然只能跟在少爺身後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