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以為許氏多少還有點腦子,會行那勸阻之事,可沒承想,她竟也如此蠢笨無知,竟跟著一起來打壓逼迫!
“東西是我替寶珍安置。”
憶起眼前人的身份,陸伯風壓了壓語氣,但怒意仍是一觸即發。
“她如今常在後宅走動,代表的是我陸府顏面,且寶珍為陸府思慮良多,這些東西,本就該她得。”
“什麼走動要給她安置那麼貴的物件?一個黃毛丫頭,她再厲害能厲害過你......”
“母親!”
那怒火再也壓不住。
他餘光映出陸寶珍腳邊那碎掉的茶盞,為官幾十年的狠色終是在眸中浮現。
“母親竟還對寶珍動了手?”
“是她乖張不服管,我不過是教了她幾句規矩。”
“寶珍是二弟嫡女,是正經的陸家姑娘,需要母親來教規矩?且整個陸府如今就是不及她!不然母親以為,這幾日那些人為何會登門拜訪?”
“還不是因為我兒你......”
“那是因裴家那位大少爺!因四公主和她身後的德妃!亦是因寶珍這些日子費了心思在後宅的走動!母親這般聽不進勸,是要弄垮陸府才甘願?”
“混,混賬東西!你如今是在訓斥我?”
老夫人頭一次被兒子這般厲聲呵斥,臉色唰白。
她氣得有些站不穩,被丫鬟扶著,抖著身子看向面前的人,“你若是將那同裴府的婚約落到明珠身上,裴家人照樣能讓你......”
“能讓兒子如何?能讓兒子死得更快!”
見面前的人還是不死心,陸伯風親自出去院中,狠狠掐住那受刑婆子的脖子,將她拖了進來。
“就在這,讓老夫人瞧著打!”
老夫人和許氏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可陸伯風並未消氣。
“適才裴家那位大少爺來了陸府,親自敲打,說只認一個寶珍,眼下外頭那些皆是他的人!母親您接著鬧,鬧到寶珍離府,不願再替陸家走動,鬧到這事傳出去,讓陸家再被參上幾本,鬧到兒子無顏去見父親和嫡母,如此這般,您可滿意了!”
“我,我......”
老夫人嘴唇翕動,整個人越發抖得厲害,她怎麼都不相信,一個陸寶珍竟然真能讓陸家好起來。
她還想再反駁,可抬眼瞧見被打到眼神渙散的嬤嬤,她一下就慌到失神,跌坐到椅子上。
陸寶珍從背後探出頭,見這怒氣沖沖的大伯父將上頭的人氣到不敢出聲,她往旁側挪了挪,讓出了些位置,好讓他能安下心來,放開多罵幾句。
只是剛豎起耳朵,便聽到裴景之來了陸府一事。
她心思一下就被引了過去,轉頭往院中瞧了瞧。
未見男人身影,卻正好瞧見有人搬了東西來她院中。
是他書房裡的那張美人榻。
腦中下意識憶起了那日之事,只是剛一出神,眼前便傳來“噗通”一聲。
陸寶珍一驚,後退時差點便撞到了腿。
離開的裴景之剛行出陸府不遠,便收到了他父親回京的訊息。
想起約莫要熱鬧起來的府邸,大馬掉轉了頭。
“主子,老爺今晚怕是會要見您。”
“今晚不得空。”
裴景之拉了拉韁繩,嘴角隨意扯了扯,心思全落到了陸寶珍身上。
白日不好大張旗鼓去瞧她,晚上,他怎麼都該好好去同她算一算,這些日子她冷落他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