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生了病,可又不像是裴清韻說的風寒。
“不必了裴大夫人,我不餓,若是老夫人不得空,我改日再來看她老人家。”
“同我客氣什麼。”
高氏側頭瞧她,見屋裡無人,那目光一點點暗了下來,語氣也添了幾分低沉。
“你往後,說不定也要換我一聲母親,眼下,我們好生說說話。”
陸寶珍心裡一驚,防備更甚。
她並未在高氏的話裡聽出高興,也沒有反對,只有一股嘲弄和戲謔,好像戲臺外的看客,在等著她最想評頭論足的那場戲。
“裴大夫人說的,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
陸寶珍站起,唇角還帶著些笑,“不過看裴大夫人的身子,許是還得好生養養,今日風大,我還是不在此處,耽擱裴大夫人休息了。”
“從你回府的前兩日起,我就被他軟禁在了院中,哪裡都不能去,怎麼不算好好養呢。”
高氏一句話便止住了陸寶珍的步子。
她看著前頭那扇緊閉的門,笑了笑,“出不去的,寶珍姑娘,還不如同我好好說說話,我如今,可是在幫你。”
“幫我?”
陸寶珍回頭,笑容裡添了些冷意。
許是經歷了家中沒落和背叛,又經歷了幾次臨死絕境,原本嬌嬌弱弱的姑娘,不知何時竟有了不同於曾經的氣勢。
她站在不遠處,明明是單薄的身子,卻一點點透出了不服輸的對抗。
“幫我,是想讓我嘗一嘗被扣押的滋味嗎?”
“這是什麼話。”
對陸寶珍忽來的強勢,高氏有一瞬的驚訝,但很快她便回神,重新看向了面前的姑娘。
“急什麼,我不過是想告訴你,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寶珍若是要嫁人,可得擦亮眼睛,瞧清楚了才是。”
“他?是裴景之嗎?”
“自然。”
陸寶珍袖中的手緊了緊,忽然便想到了裴景之那日的失約,也想到了他眸底偶爾透出的孤寂,還有他身上那些永遠都不會消掉的猙獰傷口。
好多都是他差點死掉的痕跡。
“他不是別人,他是你的兒子!”
好似生了些沉悶。
高氏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語氣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