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察覺到裴景之忽然低落的氣息,陸寶珍雖不知為何,卻也不忍他落入孤寂。
她小手輕輕動了動,見又被他握緊,她小小輕哼了一聲,又乖巧讓他牽著。
“你是不是,把滄雲的香囊換了?”
“......是。”
“那那個香囊呢?”
聽他承認,陸寶珍抬眸,心裡生起一股奇異的情緒。
酸酸甜甜,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的小雀躍。
“自然是在我這。”
“你怎麼,這麼小氣呀。”
她尾音不自覺拖得有些長,沒了那些抗拒,連不滿都透著幾分嬌氣。
裴景之低沉的情緒一下就因她一句話而消散,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這一刻徹底沉溺在了她那雙漂亮的黑眸裡。
他壓著心動,一字一句緩緩開口:“我就是氣量小,寶珍的東西,以後只能給我。”
停了停,他緊緊盯著她的眼,“我會親自去查今日之事,在那之前,你不許再同那人碰面,也不許再與人相看。”
“那查清楚之後呢?”
“查清楚之後,等我請人登門,同我定親。”
“你......”
陸寶珍一愣,沒想他竟打算得這般快。
可下一瞬,想起遠在嶺北的家人和京中大伯父的心思,還有裴景之瞞下她的秘密,陸寶珍猛然清醒。
她願意朝他靠近,她也知道她的心裡確實有了他的影子,可真要定親,如今卻並不合適。
“不,不行。”
“為何不行?”
周遭氣息頓時冷了下來,男人手上的力道大了些,但又怕傷著她,始終帶著些剋制。
“是我不及旁人,還是你心裡——”
不想提起那人,裴景之眸色微沉。
只是強壓下的心緒又激得他內裡沖撞,腥甜上湧,唇角忍不住就溢位了一絲血跡,襯得那張蒼白的臉越加攝人心魄。
“有沒有人,寶珍也只能嫁我。”
“你沒有不及旁人,我......”
好似在他話裡聽出了苦澀,陸寶珍抬眸,卻見他唇角一抹血色,頓時慌亂。
“我去找柳大夫!”
“我無事,寶珍不必......”
“怎麼會無事?次次都說無事,次次瞞我,可我是大夫!我就算不給你診脈,也能看得出你到底有沒有事!”
一側的手還是被他拉住,陸寶珍掙脫不開,惱得眼睛都紅了。
可床榻上的男人竟還對她笑了笑。
“寶珍這樣,我會以為寶珍心裡有我,可我也知曉,若有我,就不會不願嫁我。”
陸寶珍的動作一下就頓住,眸中水霧散開。
眼前的男人一點點沉寂下來,好像彌漫出一股悲傷,少女吸了吸鼻子,轉而又看向他不願放開的手,忽然就明白了他為何這般固執。
“我這幾日,也是想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