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這些裴則桉可能也都知道,他心中不免又生了些戾氣。
更讓他不爽的是,在他的人探不到的私下,裴則桉有沒有抱過她,有沒有強迫著親過她,這些,他都不知道。
下頜不自覺緊繃,裴景之如今少有動怒的心忽又生了波動。
對高氏,對自己,對在她身側停留過的人。
“你,不高興嗎?”
陸寶珍帶著些猶豫的聲音響起。
那雙水眸中存著糾結,可見他如此,她好像又一次瞧見了他身上的暗沉,即便他勾著唇似有笑意,周身卻還是透著旁人無法踏入的孤寂。
好像,有些可憐。
“你要不要,一起吃?”
馬車裡忽然靜了一瞬,偶爾能聽見些許嘈雜聲,夾雜著車輪滾動的聲音。
見他又陷入沉默,陸寶珍忽然覺得有些忐忑,不知自己是不是不該說話。
“那我自己——”
“嗯,是有些不高興。”
裴景之忽然握住她手腕,輕輕一帶,將人拉到了自己身側。
落下的目光有些暗,透著讓人瞧不明白的壓抑,還有一抹對面前人毫無遮掩的佔有。
他在往下墜,可在瞧見真正的深淵前,陸寶珍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
“寶珍,我想親你。”
話音剛落,所有的理智便失了蹤跡,他對他的光生了依賴和仰望,本是不該褻瀆,可他從來都不是君子,也不想當君子。
握住她手腕的手落到了她纖細腰肢,將她扣住,沒給她逃避。
陸寶珍緊繃著,卻又被迫拉進了炙熱的旋渦。
掙紮無果,她推著他,又恐呢喃之語沿著車簾飄了出去,霧濛濛的眼頃刻間水霧彌漫。
“他可有抱過你?嗯?”
知曉不該問這樣的話,可明明甚是清醒的男人此刻卻顧不上任何。
他記起了被困住的那些年月,原以為高氏不值得他生出任何憎惡和恨,可想起他不敢靠近的陸寶珍曾經同別人親近,他胸口忽來的洶湧就快要將他吞噬。
他停下,貼著她的耳,手心盡是灼熱。
“忘了他,不管有沒有,都忘了他。”
陸寶珍因那熱意生了迷糊,只覺剛好了些的唇角此刻又有些疼。
眼見著怎麼都推不開面前的人,又怕前頭忽有人來掀開車簾,她想也沒想,低頭便朝著男人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鋒利的尖牙本也能落下一些印子,可面前的人是裴景之。
陸寶珍一下口,就像是撞到了石頭上,除了衣袍的阻礙,還有男人常年習武留下的痕跡,震得她牙疼。
她不甘心又添了些力,可眼前的人不僅沒有半點不適,反倒因著馬車突來的顛簸,碰得她磕到了唇。
身形隨之一晃,眼見著就要掉下去,裴景之索性將人抱了起來。
抬手碰了碰她磕破了皮的唇角,見她氣得厲害,他伸手,捲起衣袖露出小臂,伸到她跟前。
“咬這裡,讓寶珍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