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則桉停在她不遠處,忽然斂了神色。
賀知微心裡一驚,慌亂中抬眸看他。
落在她腰間的手並未離開,甚至還比適才多用了幾分力,她害怕,可又因此稍稍安定了些許,沒打算退開。
這一場不是她的錯,是他認錯了她,是他強迫了她。
所以等他清醒,他一定會娶她。
“怎麼不說話?”
男人垂眸,忽然笑得風流,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打斷了她的思緒。
“如何得知我在此處?”
“我......”
他的語氣好像同適才有些不一樣,賀知微知曉不能再沉默,她咬著唇,含糊著,小聲應了一句。
“我不放心你。”
“是麼?”
面前的人始終沒有動靜,只是這麼看著她,眼中透著昏沉。
許久,賀知微只覺自己下巴有些痠痛,她紅了些眼,伸手抵在他胸口,好似楚楚可憐,“則桉哥哥——”
話音未落,捏住她下巴的手猛然落到了她脖頸上。
突來的狠意讓她措手不及。
她瞪大了眼,滿眼驚慌,可卻又說不出一個字,只能被迫承受著眼前男人的怒火。
“知微,我說過那是最後一次。”
喉間被緊緊掐住,被認出的女人痛苦又狼狽。
原本還只是裝出來的委屈,此刻已經徹底被嚇成了淚珠,順著眼角滴滴滾落。
裴則桉一怔,神色有片刻的恍惚,手中的力道也下意識鬆了鬆。
察覺到他的變化,賀知微握住他的手,艱難開口:“阿則,我,我擔心你,我的傷還沒好,可我,想見你。”
從前的裴則桉最喜她的大膽。
像是從未見過她這樣愛發脾氣又什麼都敢做的貴女,如一顆明珠璀璨耀眼,打破了所有的禮數教條,同陸寶珍的謹慎乖順有著天壤之別。
甚至連他們第一次親吻,那樣驚世駭俗之事,也是她先起的頭。
可如今裴則桉再聽她這樣的話,心中卻再無波瀾,只有對自己的惱,和對陸寶珍的愧疚。
“擔心我,便是打聽我的行蹤,裝她的模樣來見我?”
“我沒有......”
裴則桉重新掐住她的脖子,壓下心中燥熱,那雙透著風流的眸子一點點狠了起來。
有過那些過往,他確實對賀知微狠不下心,可她不該,趁他酒醉時算計他。
“你以為今日我碰了你,便會娶你?”
他涼薄的聲音落下,帶著些平日的紈絝之氣,“你去我後院瞧瞧,看看曾經送上門來的丫鬟,有沒有一個,算計到了她們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