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韻已經行到了近處,大抵一推門便能進來。
裴景之見她忽然安靜下來,像是因著那平安符生了心軟,他忽然又親了親她的唇角。
而後在她變臉前,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髻。
“再哭,便不讓她進來了。”
陸寶珍一下便抿緊了唇,也由著他將指腹落在她眼尾,拭去那點濕潤。
“你待會出去,被瞧見怎麼辦?”
“我見不得人?”
裴景之眉梢動了動,知曉她的顧忌,將人打橫抱起,送去了裡頭床榻。
用被褥將她裹住,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寶珍,我如今可以等,但,你心裡不能再有旁人。”
低啞的嗓音裡帶著些許陰鬱,和毫不遮掩的佔有。
從未見過霸道的人這般理直氣壯,被褥下的人絞著手,想了想,卻仍是沒有開口。
沒有他,自然也沒有別人。
裴清韻進來時,是裴景之給她開的門。
她神色一頓,要說的話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大哥何時回來的,還在寶珍屋裡?”
裴景之本不欲解釋,他對小姑娘的心思從無遮掩,眼前的人不是不知道。
可陸寶珍不願意,她沒想同他在一起,興許還惱著他適才的失控。
一想到她可能正從被褥裡探出頭,豎起耳朵聽著這處動靜,裴景之步子停了停,耐著性子道:“給她送藥。”
裴清韻還以為陸寶珍今日又發了熱,竟是忘了細想,為何送藥未見藥碗。
正準備跑去裡頭瞧人,裴清韻忽然眸光一停,“大哥,你眼睛後頭,怎麼受傷了?”
日光下,那條細小紅痕比在屋裡明顯。
裴景之腦中閃過適才的畫面,心中鬱氣忽然散了幾分,勾唇笑了笑,“是麼,可能,貓兒厲害。”
貓兒?
什麼貓?
又瞧了一眼,裴清韻搖著頭踏進屋裡。
陸寶珍躺在床榻,瞧見來人越行越近,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明明做錯事的也不是她,可瞧見那雙眼帶著好奇看過來時,她一顆心怦怦亂跳,唯恐被瞧出不妥。
“寶珍今日氣色,好像好些了。”
“清韻姐姐。”
見人在旁邊坐下,陸寶珍往被褥裡縮了縮,擋住了說話的唇。
她瞧不見自己此刻的模樣,但她想,唇角既是有些發麻,大抵不會是太正常的唇色。
想到此處,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的人忽然又緊繃了起來,腦中閃過適才那人逼近的畫面。
“可是眼睛怎得這般紅,哭過了?”
裴清韻眉心輕輕擰了擰。
拋開上次用那些蠍子蟾蜍捉弄,陸寶珍在她心裡仍是溫柔乖順的姑娘,不愛哭,也不愛同人爭。
眼下若不是被人欺負狠了,斷不可能會有這麼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