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哪裡信這一句想家,可偏偏聽適才來的人說,主子臨時進了宮,想來這幾日該是又有差事,不會回府。
裴景之離府前,去見了抓住那黑蛇的侍衛。
適才還吐著信子甚是靈活的東西,此刻已經圈在一起,又陷入了沉睡。
侍衛旁邊是不知何時出現的柳荀,瞧著小碗中的黑血,神色冷肅。
“放心,無毒。”
裴景之目光落到那團黑漆漆的東西上,忽然又想起適才陸寶珍害怕又興奮的模樣。
不同於她性子裡的軟糯,瞧見這些駭人之物,她第一反應竟是留下。
眸中戾氣散了些許,想起小姑娘生動的眉眼,再提起那些困住他的暗黑時,裴景之沒了曾經那般的壓抑。
“去給我那在外辦差的父親送個信。”
他平靜下來,語氣淡漠,“既是有了新人,總要回來過個明面,讓祖母瞧瞧,才不算辜負了人家。”
“是,主子。”
旁側柳荀收回視線,看了看那團黑漆漆的東西,又看回他。
“你覺得,是她做的?”
這個她是誰,幾人都心知肚明。
裴景之嗤笑一聲,並未去瞧柳荀,只是轉身離開了此處,“誰知道呢,可能知曉我死不了,嚇著玩玩。”
不管是不是她,那日家宴上她準備拿小姑娘威脅,便該要做好他回擊的準備。
“查到的那些訊息,等父親回來後,送到她跟前去。”
記掛了那人二十幾年,他也想看看,如今在她心裡,是那死人重要,還是有了旁人的父親重要。
當然,都比他重要,好在他如今也不太在意。
“主子,那這蛇,可要給陸姑娘送去?”
侍衛沒忘記適才那位姑娘眼睛裡的興奮,他雖有些詫異,但也仍記著要問上一句。
只是面前的人卻並未點頭。
“不必,來歷不明的東西,不必往她那送。”
“是。”
留下滄雲,裴景之未再停留,徑直出了府,侍衛遞上馬繩,而後退至一側。
翻身上馬之際,男人冷沉眸色落向指腹。
“守好她,再讓人去查一查,今日她進宮,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