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
上大學時就接觸過這些富商老闆,這裡面認識他的並不少,一圈下來,他的高腳酒杯續了三四次。
酒過三巡,他遠遠看見一抹俏麗的身影,身著一襲白色禮服,緊身的禮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的不留餘地,細緻的鎖骨,白皙的天鵝脖頸,小巧的紅潤嘴唇,高挺的鼻樑,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披著一頭齊肩短髮,薄薄的空氣劉海。
三年時光未見,她比高中時多了幾分成熟瑰麗,少了幾分稚嫩。
即使只是化了淡淡的妝,站在人群中,依然是最顯眼的那個。
他看向她的同時,她的目光也順著人群,落到了他的身上。
迎上他的目光,她的眼神一楞,隨即,嘴角漾出了一道微笑,久別重逢的微笑,喜出望外的微笑。
她端著酒杯,踩著高跟鞋快步衝著他走過去。
直至到跟前,她的眼睛眨了眨,開口的聲音比高中時期更多了分女性特有的柔美,“學長?”
他凝視著她,點了下頭。
“好巧。”就像是高中時,他路過她的教室前,她見到他,總是驚喜地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又像是未曾不見。
敘也樊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他想跟她說,不巧,每次的見面,我都準備了很長時間。
寒暄的時間並不長,之後敘也樊提出送她回家,迪敘點頭答應了。
他才真正瞭解到,她在娛樂版塊上風光的背後,自己租了一間20平米不到的小型公寓。
她說北京的房價太貴了,要不是因為是個明星,憑藉著包裝的樣子掙錢,她都想試著像那些打工族買個鋪蓋睡到地鐵站的過道里。
而且她大部分的時間是在橫店,房子就是個擺設。
她這次能參加這種高檔次的聚會,是她老師推薦的,她本來想著能不能在這裡結識兩個名導演,沒想到遇到了他,真是意外收穫。
他把她送到了樓下,回想著她一路笑的甜蜜,滔滔不絕的樣子,他開車的手跟著緩慢的音樂,輕輕敲打了幾下方向盤。
回到家,他開啟塵封了三年的抽屜,拿出那幾張泛黃的信紙,一頁頁翻看,往事似乎歷歷在目。
凌塵說,那天他剛到教室去找迪敘,她好像知道他要幹什麼似的,先把他拽到一個角落,然後掏出一張別人寫給她的情書,問他該怎麼辦?
凌塵當時很無語,手裡的玫瑰花頓時成了燙手山芋,不知是不該送還是不該送。
她說,她答應過關媽媽,不想在19歲之前談戀愛。
據說有一次,關媽媽從關迪靜的書包裡翻出一紙情書,氣的差點昏厥過去。
她問他,怎麼才能委婉地拒絕那個男生,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失去一個好朋友。
然後,凌塵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再然後,這個故事敘也樊知道了。
過了兩天,凌塵心裡又覺得很欣慰,整天在他耳邊聒噪,迪敘是不想耽誤我,不是不喜歡我,畢竟我高三!
難道,當時只有他覺得,19歲,只是個藉口麼?
他默默從書本里翻出自己修修改改將近一個月的情書,鎖進了抽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