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珂並未摘下黑布,而是側頭往聲音的方向轉去。
那人放蕩的地笑著:“怎麼,一榔頭敲傻了?也不知崔肆日後喜不喜歡你這笨蛋美人。”
姜玉珂扯眼上的黑布,帶著怒火,卻在看見來人的面孔時面露驚詫。
“洛王殿下?”
洛王依舊穿著那身黃色的親王冠冕服飾,整個人吊兒郎當的靠在幹草堆上,透露出幾分散漫。卻絲毫沒有初見時那股紈絝氣質。
姜玉珂不知如今是何場景,她試探道:“是您救了我?”
洛王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不不不,是我綁了你。”
姜玉珂攥著衣袖,沒想到他竟如此囂張,道:“為何?洛王殿下,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為何綁我?”
這間屋子看起來廢棄很久了,窗戶都破了幾個大洞看起來蕭條無比。而這人身為皇親國戚,卻十分閑適的靠在草垛上笑著,嘴裡還吊著一根幹草,一點也不像是會做出這般綁人的事情。
洛王聽聞此話,先是一笑,隨後道:“自然是因為你有用啊。”
姜玉珂蹙眉:“你這般綁架朝廷命官之女,將朝廷何王法視作何在。洛王殿下要做什麼,不若直說了便是,何必故弄玄虛。”
這人推開門,屋外亮堂的日光照了進來,他回首道:“我?本王要造反。”
姜玉珂被他直白且毫不掩飾的行徑嚇了一大跳,眼眸微動。
洛王繼續說道:“要怪,只能怪你嫁給了崔肆。”
姜玉珂扭頭道:“我與他已經和離了。”
洛王拍拍手道:“我自然知道,但誰說的和離了,崔肆就不在意你了。透過本王近些時日的觀察,崔大人對你可是稀罕的很啊。”
姜玉珂道:“你看錯了,他心裡的人,不是我。”
洛王稀奇的看了看姜玉珂,方才苦口婆心道:“怎麼就吵架了呢,他要是不來,你可就隨我回那虎狼窩了哦,姜家小姐。”
“這一路上山高水遠,再加上我這個反王名頭,這輩子可就回不了上京了。”
他這般說,一邊哈哈大笑起來,出了門去。
姜玉珂瞧著,這門口還站著三彪形大漢,滿臉橫肉,看起來就不好惹。
當初父親說朝堂上局勢詭譎,她無知無覺,如今這洛王竟然直接正大光明道他已經反了,倒是讓姜玉珂覺得有幾分兒戲。
這人不去逼宮,不去搞刺殺,將她一個女子綁在這裡是何道理?
不是說要造反嗎?
她不理解。
不過片刻,門口的大漢將自己的貼身侍女送了進來,是瑪瑙和琥珀。琥珀受了些輕傷,粉白的衣裳上是鮮紅的血跡,姜玉珂心疼的看著她。
瑪瑙倒是沒什麼大礙,不過有些灰頭土臉。
姜玉珂便讓門外的人送些傷藥過來,沒人搭理。
琥珀挨著姜玉珂輕聲道:“小姐,您被歹人襲擊之後,人太多了,他們搶了馬車,將我和瑪瑙也擄走了。老爺和夫人他們應當無事,只是這一行人駕著馬車徑直來了青縣。瞧著對此地十分熟悉,他們也許已經預謀了很久了。”
青縣,這個地方似乎有些熟悉。
當初崔肆許久未歸,似乎就是在青縣探查。
姜玉珂繼續問道:“上京知道洛王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