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警告嗎?
又或者,這本身就是四方神獸陣裡面的內建陷阱,是更為嚴重災禍的開胃菜。”
愣了那麼一下,江映雪問出的這個問題,即是在詢問白寧,同樣也是在徵求黃教授的意見。
此時的黃教授也是緊張地觀察著場中的局勢走向,並未立即回應江映雪的詢問。
“南方朱雀屬火,這個爆炸的青銅壺裡面所盛裝的炸藥,應該就是火屬性的一種象徵。
按照這樣的理解,西方屬金的白虎位,是不是會隱藏有一些弩箭之類的陷阱在裡面?
至於更為巨大的陷阱,會不會是這四方神獸的一次聯動,讓這一整片的棺槨區域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給覆蓋掉,以期殺死這附近的所有人。
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北方屬水的玄武位,在那些陶罐裡面所盛裝的液體,恐怕就是一些十分危險的液體。”
白寧將場中局勢的整體分析率先表達出來,這是他這個主動涉險者對於危險的敏銳嗅覺。
按照這樣的猜測,起先應該會是東南西三個方位的機關陷阱分次啟動,將棺槨附近的所有盜墓賊趕往北方,隨後再用有毒液體將其給全部殺死。
“白老闆的整體猜測有一定的道理,不過這些陪葬品對於各種屬性的定義,似乎存在一些微小的差異性。
金,是對於金屬的統稱,在古代一般代表的就是銅,但在這裡,卻有一點點的改變。
西方屬金的白虎位,使用的應該是鐵器,南方屬火的朱雀位使用的卻是銅。
這個銅,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青銅,而是純銅,呈現出紫紅色的純銅。
用純銅的紫紅色去代表朱雀的火屬性,這足以說明西王母氏族在冶金業上面的發達程度。
但是其在北方屬水的玄武位使用的卻是陶器,而不是結構更為緻密的瓷器,這又說明他們在其他科技方面又有所缺失。
這種不平衡的科技體系,我倒是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在陶罐裡面裝一些有毒液體去伏擊這裡的盜墓賊。
基於之前巨石機關的先例,我倒是覺得,應該更為關注的還是那個棺槨本身。”
在聽聞了白寧的分析之後,黃教授這才講出了自己的整體分析,在他的這種分析之中,已然將四方神獸所代表的陪葬品當成了棺槨機關的觸發開關。
就整體的格局來看,一旦進入的盜墓賊開始分贓,觸發陪葬品之中的機關就是必然事件,到時候由棺槨這個居中機關發動偷襲,對於盜墓賊的殺傷效果肯定是最好的。
如果從這個角度去考量,這處墓室就不是什麼陪葬墓,而應該是一處疑冢。
“將棺槨當成最終的絕殺機關,這處墓室的整個格局就沒有那麼的詭譎多變了。
甚至想得稍微輕鬆一點,只要我們將正確的陪葬品給清理出來,就能在不觸動機關的前提下繼續向下挖掘。
這一情況,似乎就印證了之前壁畫之中的內容:
只要成功地刪減掉一部分的內容,那麼所有的故事都將會成為一個完美的童話故事,所有人都將會得到一個滿意的大團圓結局。”
結合黃教授的猜測,白寧甚至還聯絡了之前對於壁畫的整體分析,將殘缺這一點成功地融入到當前的推理過程之中。
如此一來,這處墓室之中的四方神獸、壁畫兩種元素,就被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成為了絕妙推理過程之中的優秀構件。
可是,當前不是在玩什麼推理遊戲,是在一處陵墓之中闖關冒險,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嘗試有心人所設定的殺人陷阱。
這個陷阱或許有一定的邏輯性,也在漫天的殺機之中給闖關者留下了一條九死一生的出路,但這條出路是什麼,誰也無法給與肯定。
“白寧,你是在說,我們當前的這種猜測,顯得有些過於簡單了嗎?”
江映雪瞭解白寧,從他的語氣和當前一動不動的態度已經看出了他這番話裡面的真實含義。
對此,白寧並未回應什麼,算是預設的一種表態。
“如此巨大的一間墓室,如果只有居中的一座棺槨暗藏有致命機關,這種猜測確實太過於兒戲了一些。
可是,如果這裡還蘊含有一些更為複雜的機關,那麼就應該被隱藏在地板下,又或者是存在於天花板之中。
如此大費周章地將這些殺人機關給藏好,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驚喜的呈現。
之前解讀壁畫的過程之中,若是將遺失部分也算是一種驚喜的話,那麼在這處密室之中所隱藏的驚喜機關,就是這一概念的呈現。”
黃教授之前的猜測,也只是基於一種整體的考量,既然白寧不認同,那麼他也只能開始往大了說。
這樣說,也等於沒有說。
因為剛剛履帶機器人已經跑出了一條坦途,隱藏的機關不能被觸發,其實和沒有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