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瞭解隱於暗處的未知生物,董船長這種極端謹慎的人,卻隨意地誘導保鏢群體向其射擊。
不合理,但在白寧看來,這倒並不是一種失智的體現,更像是一種強行的關聯舉動。
透過強行製造危險的方式,將整個隊伍緊密捆綁在自己的戰車上,一種異常卑劣的做法,卻也符合董船長的一貫行為方式。
現在,一大群未知的危險徘徊在附近,甚至已經具備極強的攻擊慾望,可能會對落單的人員進行必要報復。
所以,任何想要脫隊離開的舉動都是危險的,在場的所有人,有且只有緊緊跟隨在董船長這個唯一知情者的身後。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董船長的做法越是極端,也代表著存在於此地的危險也會越大。
“我猜,在你的意識層面之中,只是認定它們不過就是一些寄居於此的低等生物。
不過,我倒是覺得,基於它們所呈現出來的這種嚴密組織性,說明它們的首領不僅擁有極強的權威性,其智力表現也不會太差。
現在,我們因為你的無聊舉動而陷入到被動狀態,甚至會成為這群生物集體圍獵的目標。
你覺得,你不應該為你的愚蠢付出一定的代價嗎?”
雖然明知道董船長此舉是故意的,但既然董船長想要偽裝,那麼白寧也不介意順桿直上,狠狠地薅一把羊毛。
只有更多地將主動權和知情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在未知危險區域求生的關鍵。
被白寧如此批判,董船長似乎毫不以為意,也許是因為對於自己非常地有信心。
“代價?
什麼代價?
將我殺了,投餵那些躲在陰影裡的野獸嗎?
你似乎忘了,我們豢龍氏到底是幹什麼的了。
我連龍都能夠操控,還會去懼怕一些低等的畜生嗎?”
董船長的態度依舊傲慢,其所說出的理由,也帶有極強的說服力。
自信來源於實力,來源於過往的戰績,更來自於久遠文明的傳承。
董船長確實有這個資格自傲,他也有這個資格稱呼這些未知生物為畜生。
“善遊者溺,善騎者墜。
你瞭解這些未知生物的基礎本性嗎?
若是駕馭的方式已然超出你的認知體系,又應該怎樣?
再者,你所攜帶的各種藥物應該所剩不多,你覺得,場中的局勢不會最終走向失控嗎?
失控的代價是什麼,恐怕不是一兩句機靈話就能夠掩蓋過去的。”
白寧的後續話語已經帶著些許威脅的意味在裡面。
這並不是在和董船長詭辯,而是在對最為惡劣的結局進行提前假設。
如果事情最終走向崩潰,最後的一顆子彈肯定留給董船長這個妄人。
面對白寧這種近乎於直白的威脅,董船長的神色依舊傲慢,那種隱隱然透露而出的鄙視,彰顯著他對於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又或者,在董船長看來,白寧這種純粹的旁觀者,又怎麼能夠明白豢龍氏的強大。
神龍尚且能夠玩弄於股掌之間,其他區區低等畜生,還不配他董船長正眼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