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險與大膽之間的較量,陰險者在安全的地方守株待兔,大膽者卻要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誰的風險更大一些,不問可知。
“事已至此,比拼的就是膽量和氣魄。
不過,你也可以讓後備人員向這邊積極靠攏過來。
我覺得,明天,就是決生死的最後時刻。”
白寧的神色雖然平靜,但江映雪似乎已經能夠從其眼眶之中看到些許的血絲,這是精神極度緊繃的見證。
瘋狂到已經不顧一切,又或者,對自己的信心已然高於一切。
這樣的瘋狂,或許就是主導其不斷戰勝困難的根本緣由。
幸運的賭徒再次壓出了自己的所有籌碼,跟還是不跟,江映雪似乎並無任何的選擇餘地。
什麼多餘的話都不需要再說,江映雪默默地傳送出去一條求援簡訊,千里之外的機場附近,大量的人員隨即開始了一輪有序集結。
後援隊伍已經呼叫,營地之中再次陷入到一種不知所措的死寂之中,除了苦等,誰也不知道該繼續幹些什麼。
默然無語之間,黑夜漸漸褪去,高原區域的冷豔陽光再次鋪陳在營地之中,掀開營帳往外看了一眼,彷彿有種久病下床的無力感。
紅豔的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血腥味濃郁得近乎要化不開,甚至已經帶有些許的臭味。
昨晚死去的藏羊僵硬的躺在地面之上,四肢大張,像是其胸腹間的內臟已經腐化脹氣。
很難想象,這些才剛剛死去一個晚上的活物,卻像是已經死去了十天半個月一般。
江映雪望了一眼保鏢聚集的帳篷區域,並無任何的奇蹟發生,一如剛剛所觀察到的監控畫面一樣,死氣沉沉的一片,像是陷入到集體的昏迷狀態。
“去幹嘛?”
看著白寧從身旁經過,這個顯得更加沉默的男子,你根本就無法猜透他此時的想法。
“劉誠好像甦醒過來了,我們過去看看。”
白寧頭也不回地陳述一句,步履堅定的向著劉誠所在的營帳趕去。
劉誠甦醒了,是因為他御龍氏的特殊體質嗎?
心懷疑惑,江映雪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所經過的路程顯得十分的短暫,但江映雪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腳踏在了時光長河之中,那種不可掌控的虛浮感,使得她的身體彷彿搖搖欲墜。
對於時光流逝的感知已經開始影響到她的軀體,在現實層面的軀體。
四周的空間都彷彿開始產生扭曲感,扛著這種巨大的壓力,江映雪默默的跟在白寧的身後,來到了劉誠所在的營帳。
再為普通不過的營帳,可這處營帳卻並未被羊群的騷動所波及,也不知道是因為幸運,還是羊群的攻擊範圍本就未曾波及這裡。
掀開營帳進入,黃教授依舊雙目緊閉,眼瞼的波動幅度很大,證明其大腦依舊處於高速運轉狀態。
受困於迷藥的深度昏迷狀態,但是大腦卻並未處於休息狀態,非常危險的一種異常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