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保鏢相互討論了一段時間,最後經由保鏢隊長呈遞上來了一份整體的匯總報告,在部分人員的腦海之中確實出現了輕微的幻聽,但其他人則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樣的結果就顯得十分奇怪,大家吃著同樣的補給,喝著同樣的水源,董船長也絕對沒有這個能力偷偷潛入進來,在部分的補給之中投放迷藥。
最為可能的一種可能性,就是這部分人員的身體代謝能力較其他人更強一些,能夠將迷藥更快的代謝出去。
又或者,是這部分人的抗毒能力更強一些,以至於還沒有出現幻聽。
“營地四周的監控都沒有任何的問題,你覺得那個跑船的,是怎麼投毒的?
如果是透過風媒,又或者煙塵傳播,這種舉動也並不穩定,且大家都住在帳篷裡面,不可能會出現如此大面積的中毒現象。
難道,最初的那幾只羊,就已經被其給下毒了嗎?”
江映雪對於當前這種無根無萍的中毒現象也有些費解,思來想去,也只能將中毒的來源歸結於當初的那十隻藏羊。
當初他們是找牧民買的羊,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那個時候的牧羊人就已經被董船長給控制了。
可是,隨後牧羊人的失蹤,才是導致羊群變得散漫的根本原因,這段時間之內,董船長又對牧羊人做了一些什麼呢?
各種事情林林種種的匯聚在一起,使得當前的中毒事件顯得有些撲朔迷離。
“我猜,所有的羊群都已經中毒了。
他們所排洩的糞便,就是傳播毒素的關鍵媒介。
我們在翻山越嶺過程之中無意經過的羊糞,很可能就在向外慢慢擴散特殊迷藥。”
聽聞到白寧給出的這種可能性,江映雪心中猛然泛起一陣噁心,網上的段子成真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得了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們就身處於一處巨大的毒氣室之中,凡是有羊群經過的地方,就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更何況,他們還需要一寸一寸的挖掘地面,這就使得他們更加沒有可能規避掉滿地的新鮮羊糞。
玩弄如此骯髒的手段,這個董船長不僅心黑,還髒!
“那怎麼辦?
帶上防毒面具繼續挖掘?
大家的高反還沒有完全克服,現在又要開始佩戴阻礙呼吸的防毒面具,這可能會導致眾人的高反再次加重。
如果這種迷藥對於體質虛弱的人效果更強,那麼此舉就等同於中了跑船的連環計。
河這邊的土地就沒有羊群沒有呆過的地方,這片區域又恰巧找到了大量的線索遺留。
總不能為了規避風險,放棄唾手可得的成果吧?”
當前的處境極度惡劣,隊伍霎時之間陷入到進退兩難的處境之中,江映雪所給出的這種艱難抉擇就是這一困境的具象化內容。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誰也不知道摻雜在羊糞之中的揮發性迷藥持續時間是多久,也不知道董船長所攜帶的迷藥到底有多少。
放棄當前這塊大有希望的區域,以期在其他區域尋找線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約等於浪費時間。
“戴上防毒面具繼續找吧。
讓一部分的人員充當看守者,緊盯那些可能出現嚴重幻聽的人員,出現嚴重幻聽的人員也要及時的彙報情況。
如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白寧知道,就算他們換一塊地方繼續勘探,隱於暗處的董船長也會想辦法將河這邊的羊群給遷徙到河對岸。
羊是會游泳的,現在的那稜格勒河徑流也不大,很容易就能泅渡過去。
再者,那稜格勒河的很多地方都有淺談,讓一部分的羊繞過去,也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
在如此大規模的羊群面前,想要透過挪窩的方式規避羊群,不過就是一件徒勞無功的事情。
越是表現出害怕羊群的趨勢,反倒越是能夠激發董船長心中的成就感,讓其在投毒之路上越走越遠。
到時候,不說發生之前海船上面的慘案,就算只是有一部分的人員陷入嚴重的幻聽狀態,這對於隊伍的穩定也是一個巨大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