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濃郁的黑暗無端的令人感到心慌,就像是死亡的終極顏色一樣。
白寧找到伊萬的時候,他也獨自躲在自己的帳篷裡面縱享清閒,身旁的咖啡濃香純鬱,耳機裡面的聲音很大,隱隱約約聽出來似乎是歌劇。
沒想到這個糙鬍子大漢還有這樣的審美情趣,其性格特性確實處處都充滿著驚奇。
感覺到有人進來,伊萬猛地坐直身子,看清是白寧,他又緩緩的軟倒回靠椅之中,眼神閃爍,似乎知道沒什麼好事。
“看來,應對獸群夜襲的事情,你似乎非常的有信心。”
白寧嘲諷的語氣優先於翻譯直撲在伊萬的臉上,讓他再次坐直身子,猛地一口將杯中的咖啡給飲盡。
“防禦體系已經佈置完備,這樣的體系經由實戰檢驗,你難道還有什麼額外的擔心嗎?”
不知白寧來此的目的,伊萬的回應很是小心,儘量讓自己不至於落入白寧的圈套之中。
“越是深入密林之中,這裡的風險就會越大,這是基本常識。
可是,你的手下在外面喝酒,你則躲在帳篷裡面享樂,怎麼,是覺得巨型野豬的獠牙不夠鋒利嗎?”
非常平淡的責問,這種過於平淡的談話內容倒是讓伊萬有些無所適從。
以白寧的能力,外面的那些亡命徒完全在他的股掌之間,有必要特意跑過來訓斥他伊萬嗎?
心中越是疑惑,伊萬越是難以開口回答。
“如果野獸群的攻勢連綿不絕的持續一整晚,你有信心能夠將其給擊退嗎?
如果不能,你又是否準備逃跑?”
眼見伊萬不答,白寧繼續逼問幾句,弄得伊萬更加疑惑,有點啞口無言之感。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已然被逼入牆腳,伊萬艱難的回應一句,話語微帶顫抖,聽起來已經信心全無。
看著如此不堪的伊萬,白寧知道他現在已然處於隨波逐流的狀態,對於後續的風險他沒有既定預期,只有人云亦云。
反正白寧和江映雪都在,他一個小小的伊萬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伊萬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純粹的亡命徒首領,在多方夾縫中艱難求生,只期望自己最好不要死在這片密林深處。
“這片密林的危險程度,已經完全超出你的思想預期,你覺得無能為力,只是隨波逐流。
不過,我想要宣告一句,整個隊伍不需要廢物,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將你自身的角色價值發揮出來。
不然,你可能是第一個被獻祭的炮灰。”
白寧冷冰冰的回應使得伊萬背脊發寒,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塊被壓榨完畢的廢料,正在垃圾焚燒口的狹窄場地艱難求生。
一想到哪些被白寧所坑死的亡命徒,伊萬背後的寒意更盛。
伊萬確實有點後悔,一個自身價值不能貫徹到底的人,為什麼要來參合這種破事?
雖然心有悔恨,但奈何之前中了白寧的算計,被推著進行至此,又無任何的退路可言,伊萬隻能暗自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