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大漠荒野的空曠感染了這裡的所有人,沉寂是唯一的基調,連偶爾爆鳴的篝火似乎都顯得乏味沉悶。
對於圍坐篝火的不言不語,正在奮力幹宵夜的劉誠倒是無所謂,食不言、寢不語,確實挺好。
夜漸深沉,孤月漸中懸,吃飽喝足,也是時候去睏覺了。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站立而起的劉誠卻被營帳縫隙之中鑽入的一道強光給晃瞎了眼睛。
“是誰?”
應激的劉誠抱怨一聲,如果是衣食父母就算了,如果同為打工人,那麼就必須得道歉,大大的道歉。
“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聽營帳之中鼾聲四起,我還以為各位都已經休息了,所以就沒敢聲張。
我的車隊在幾公里外的地方拋錨了,我徒步出來求救,見到各位的篝火亮光便靠攏了過來,還請各位能夠幫幫忙。
大家放心,我是這裡的導遊,鎮上都是我的老熟人。”
來人像是餓極了,上來狠吃了幾口劉誠剩下的殘羹剩飯,又喝了幾口半瓶礦泉水,才堪堪開口解釋。
看其身上的穿著,確實像是導遊,可衣服上有多處破洞,渾身上下髒不溜秋,不像是才跋涉幾公里的樣子,倒像是哪裡來的逃荒難民。
“看你餓成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才徒步幾公里的樣子。
就算是迷路了,也和導遊的身份不符,你怎麼連瞎話都不會編?”
被晃了眼睛的劉誠心中有氣,便頭一個地點出了來人話語之中的漏洞,可謂是毫不留情已極。
“哪能啊。
各位一看就是城裡來的,沒經歷過沙海之苦,在這裡徒步幾公里搞不好是能死人的。
這是我的身份證和導遊證,你們不信的話,倒是可以核查一下。”
繼續吃著手中的食物,司馬天將口袋裡面的兩張證件都給遞了出去,目標人物正是疑心大起的劉誠。
此舉明顯有挑釁的意味,但正在興頭上的劉誠哪管這個,毫不客氣地接過,還煞有介事地仔細檢視,就好像他真能辨別這兩張證件的真偽一樣。
白寧斜眼打量著兩人之間的鬧劇,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司馬天也有些疑惑。
這裡距離羅布泊鎮也就六七十公里,身為這裡的導遊,又怎麼可能會在這麼近的地方迷路?
再看其身上的狼狽樣,完全不像是單獨出來求救的樣子,倒像是被什麼東西追趕之後的狼狽模樣。
可是,又能有什麼危險能夠追著一個具備導遊身份的人不放呢?
更何況,這個身為導遊的人,還刻意欺騙接濟他的外來遊客,就像是在防備一些不可預知的風險一樣。
“老闆,你看,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防偽標識都在,身份證裡面還有晶片。”
劉誠似乎意識到自己無法判斷身份證的真假,只能藉著複核的樣子將爛攤子丟在白寧的手中。
混吃等死的無所屌謂,沒想到在關鍵時刻還挺會甩鍋。
可哪知白寧只是瞟了一眼證件上的名字,就示意劉誠將東西還給司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