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就像是狂犬病發作了一般,成為了世間最為原始的兇物,一陣猛烈的相互砍殺和撕咬,將他們的血液濺射得滿船都是。
無比血腥的場景,邪異到讓人不忍直視的災禍現場。
可是,就算一幕慘劇正在殘酷上演,背對著所有人的劉誠依舊並未轉身,就好像所有的一切與他無關,他對此也並不感興趣一般。
大量的溫熱血液在光滑的甲板之上流淌,猛然之間,整隻海船突然輕輕的搖晃起來。
無風自動的搖晃,就像是被什麼巨物所左右了一般。
之前的鯨魚又出現了嗎?
又或者,海底出現了巨龍,正在這隻海船的下方漫不經心地遊弋。
更為奇異的是,地板上的溫熱血液在無規律的晃動之中竟然畫出了一幅莫名詭異的圖紋,就好像有誰正在牽引血液按照某種痕跡在流淌一般。
其中的一隻血流,非常精準地流向了劉誠的腳下。
目光微凝,白寧清晰地察覺到劉誠此時正赤腳站立於地。
一時之間,整座甲板就像是一處被預演好的殘酷祭祀場所,血腥中透露著令人難以理解的莫名詭譎。
以血為陣,化血為媒。
這或許是某些邪異遠古傳承之中的慣常套路,但當前所呈現出來的血腥獻祭場景,則很難透過一般的既定概念去解釋。
就算稱其為某種未知的超自然現象,當這些彷彿有生命一般的血液橫流現象,也很難自圓其說。
當前正在發生的一切,可謂是異常反常識,反基本物理學規律。
如果硬要解釋,也只能將其給歸結於藥物幻覺的最終呈現。
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死。
或許,這處甲板之上,根本就是空無一人。
就算經歷過通古斯區域的遠古遺蹟,白寧當前也很難理解這種詭異場景。
似乎僅僅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場中劇變再生。
只見大量的鮮血順著劉誠的腳脖子開始往上蔓延,鮮血沁潤其單薄的衣物,最終在其背部生成一個奇怪的符文。
像是一些戰國古墓之中所出土的龍形符號,在鮮血的映襯下凸顯的鬼氣森森。
此時的劉誠,再也不似當初的那種孤傲,背脊開始無形佝僂起來,整個人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隨著一陣低沉的嘶吼響起,劉誠猛然向前一躍,一頭扎進漆黑的海水之中。
事情發生得太過於突然,白寧心中一突的同時,連忙往船舷側面看去。
除了混入巨大波紋之中的漣漪重疊痕跡,再也見不到劉誠的身影。
死傷這麼多人,鬧出這樣一出血腥邪異的陣仗,最終的核心人物卻投海自盡。
不管從哪個方向來看,這都有一種莫名的諷刺之感。
也不知道是因為體內的藥效減退,還是這場血腥邪異的獻祭儀式已然徹底結束,白寧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重新歸於掌控,頭腦也清醒了很多。
微微搖晃的船隻也歸於平靜,清涼徹骨的海風徐徐吹拂,混雜著難以被忽視的濃郁血腥味,讓人無法忽視這裡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