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正常的邏輯流程之下,只要做事的人稍微認真一些,也為了保證後續航海探索的穩定性,大機率會選擇重新換一隻船員契合度更好的新船。
所以,神秘組織的這種舉動,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在損人不利己。
再者,就算換船,也不是絕對保險的,後續的類似騷擾還會層出不窮。
為了一丁點的機會,這個所謂的神秘組織,已經不擇手段到如此程度了嗎?
本來此行的過程就不順利,現在又因為有心人的胡攪蠻纏而浪費了不少時間,白寧的心中隱隱的升起了幾點怒火。
既然如此,白寧倒是想要看看這幫人到底能夠鬧出怎樣的一番么蛾子。
在白寧僱傭臨時船員的提議下,原本因為要丟生意而氣得暴跳如雷的船老闆也顯得有些意外,但只要不影響他賺錢,船老闆的態度是一切隨意。
由於只是在渤海灣內部航向,十幾分鍾之後,船老闆便帶領著幾個最便宜的日結工返回了海船。
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幾個日結工,從其曬得黝黑的面板和滿是老繭的手掌來看,應該是長期做船員的樣子。
只是由於這幾人年紀比較大,所以才失去了當船員的資格,只能在碼頭找點零工乾乾。
如果只是從這幾人的基本樣貌上來判斷,似乎並非某個神秘組織派遣過來的暗棋。
但是,世事無絕對,如果神秘組織也經常駕船出海,其成員也會符合老船員的基本細節特徵。
幾個老船工的經驗很足,就算是第一次服務這條船,他們也比熟練的水手差不到那裡去,不多久船隻便已經重新出海。
出海之後,一切風平浪靜,無所事事的老船工都喜歡靠在甲板上曬太陽,所有可疑的人都聚集在一起,這倒是讓白寧有些出乎預料。
按照一般的邏輯,由於其船工的身份,這些人應該時不時的在船上四處閒逛,冷不丁的就能在暗處設下一道陷阱,又或者刺探出一些有用的情報。
又或者,神秘組織的成員認為海洋才是所有資訊的最終彙集地點,想要找到龍穴,就必須要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於海上。
基於這樣的猜測前提,白寧特意讓劉誠加大了下潛的時長。
果然,這幫老船工對於劉誠下海潛泳的行為非常感興趣,就算他們將自己感興趣的緣由偽裝成看熱鬧的樣子,但白寧依舊能夠從他們的熱情之中察覺到一份不同尋常的感覺。
就算隨著劉誠下潛次數的增多,這幫老船工也都隨之表現出一副見怪不怪的態度,但每當劉誠上浮的時候,其中的一些人都會給與必要的關注。
特別當劉誠從海里撈上來一些東西,這幫老船工都會打著幫忙的幌子上前仔細檢視。
如此輕易且明顯的露出馬腳,這似乎顯得這幫隱於暗處的神秘組織成員十分的業餘。
仔細的思慮,再加上更加深入的觀察和分析,白寧倒是覺得這種舉動或許只是一種刻意的表演。
又或者說,這個神秘組織已經預設了自己的混入行動已經暴露。
為了更好的隱藏核心人員,就必須要刻意暴露一些不重要的外部成員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神秘組織其實一開始就是在玩明牌。
也就是說,利用漁網纏住發動機,毆打外出消費的船員,這些過於明顯的安排,就是為了讓白寧生出警惕,意識到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如此一來,白寧就會意識到換船也會被繼續騷擾,從而最終只能選擇僱傭臨時船工這一條選項。
混入人員的舉動已經暴露,為了更好的隱藏核心人員,那麼就需要棄車保帥。
如此的計中計,才符合這個神秘組織的一貫水準,也能解釋為什麼這個神秘組織能夠戲耍劉誠這麼多年而不被發現。
那麼,誰才是那個需要被刻意隱藏起來的核心人員呢?
要知道,這幫老船工的演技都算線上,想要挑出哪個才是核心人員,確實有點難度。
如果不能明確核心成員,那麼面對敵方的飽和打擊,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這樣的防禦確實有點累。
被核心人員冷不丁的擊傷要害,可能性也會極高。
一時也分辨不出來,反正這段時間也毫無所獲,就讓這個被矇在鼓裡的神秘組織多折騰一會吧。
管他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反正沒什麼東西會被偷,賊的兵法用得再好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反倒是可以優先消耗一波他們的精力,讓其更容易露出馬腳。
一天的時間快速過去,這幫老船工似乎也演繹得累了,又或者知道過分的關注並非一件好事,要麼開始在自己的本職工作範圍之內晃悠,要麼就是聚在角落裡三三兩兩的閒聊。
整隻海船上的氛圍瞬間變得安逸起來,就像是世間再為尋常不過的海船,沒有任何的隱秘,大家只是一些靠海吃海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