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去做就好了,補給方面有直升機。”
得到一個能夠令人感到心安的答覆,伊萬萬分滿意的插了幾塊肉排便匆匆離開,似乎對於江映雪的直升機支援非常的有信心。
可這種敷衍明顯過不了江映雪這關,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超出直升機的運載範圍,想要強行運輸,必需要建立一箇中轉站。
費錢暫且不說,這對於時間的消耗也是極大的。
目前前路未知,隊伍能不能抵禦獸群的不間斷騷擾,這依舊是一個大大的問題。
江映雪覺得白寧應該不會如此愚昧,所以並未出聲提醒,但是她的沉默,這本身就是一種反對態度。
“怎麼,你是想要給獸群一種長期堅守的假象,然後逼迫它們主動發起大規模的襲擊嗎?”
令江映雪沒有想到的事,一向沉默寡言的果戈裡竟然突然出聲橫插一句。
想想也是,他會在中午突然湊過來一起吃飯,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暗示。
熱情,冷淡,熱情,果戈裡的所有舉動似乎全憑一時的心情,毫無任何的章法,讓人摸不著頭緒,彷彿面對一場毫無預兆的山雨,只能聽天由命。
“盡人事,聽天命。
我覺得野豬王應該不會這麼的膚淺,盲目的急躁輕進。
這裡是它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我們現在或許正在承受它們用於對付蘇聯軍方的手段。”
白寧看似答非所問,但是其中的內容卻直指果戈裡的內心。
這是白寧在大膽的猜測果戈裡心中的所思所想,算是一種極其大膽的正面進攻舉動。
“毀滅前哨基地的,是一股極其強橫的力量,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了這股力量。”
果戈裡只是輕笑幾聲,像是一句旁觀者對於的自大者的警告。
“還是那句話,盡人事,聽天命。
我們的對手到底有多麼的強大,這是進來之前就已經有所預估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寧的回應不禁讓果戈裡狂笑起來,兩人之間這種莫名其妙的交流讓江映雪十分的費解。
難道與果戈裡這種瘋子進行交流,必須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嗎?
又或者,兩人之間的對話全都是一種即興的相互攻伐,不僅對於臨場反應能力的要求極高,還要能夠符合果戈裡的口味。
這確實極難。
若真是如此,這裡唯一能夠與果戈裡交流的,也就只有一個白寧了。
營地之中的各懷鬼胎,並不會影響營地之外野獸群落的小規模攻擊,亡命徒們的辛苦輪戰使得場中的氛圍顯得更加壓抑。
獸群連綿不絕的攻擊一直持續到傍晚,根本就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就彷彿,他們正在和整座森林抗衡。
人的忍受能力都是有極限的,無休無止的戰鬥更是讓這裡的血腥味濃郁得有些化不開,相較於之前村莊的半開闊地帶,密林的包裹讓這裡更像是一座修羅屠場。
亡命徒們的戰鬥意願就算依舊強烈,但這種彷彿無休無止的戰鬥,他們又能持續多久?
普通子彈的儲備本來就少,現在獸群密集的時候都已經開始動用重機槍,心裡沒底,便會造成軍心動搖。
現在大家都只是將這種顧慮壓抑在心底,天光依舊明亮,營地裡面的篝火熊熊,但是卻不能驅散亡命徒們心中的恐懼。
士氣的低落,白寧等人一眼便知,可事實層面的侷限,只能讓他們感到無可奈何。
晚餐時間,果戈裡依舊橫插在白寧和江映雪之間,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人群之中突然放入了一隻意圖不明的惡狼。
基於果戈裡的扭曲心態,談話不理他,又怕讓他產生什麼不良的影響,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很難受,像是被一記狗皮膏藥給黏上了。
更何況現在整個團隊已然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果戈裡這個危險分子更像是一枚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會將眾人給炸得粉身碎骨。
“白寧,這片密林之中的野獸數量肯定大於我們的子彈,真的有必要擺出一副死守的架勢嗎?
野豬王的聰慧程度我們都已經有所瞭解,我們的這種粗淺計謀真的有效果嗎?”
感覺被果戈裡的這種冷暴力搞得有些束手束腳,心中的勝負心不允許江映雪如此屈服,她依舊硬著頭皮主動開啟話題,引得果戈裡將目光集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