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低頭看了眼自己赤裸的雙腳,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只是沒穿鞋而已,好像算不得什麼了。
她並未理會他,果斷決絕地走出房間。
但終究是身上有傷,到處都在痛,每走一步,就覺得腿心撕裂般的疼。
江雁聲瞧見她擰起的眉頭和又放慢一步的速度,面無表情地上前跟上她,然後沒經過裴歌同意就擅自打橫將她抱起來,一個結結實實的公主抱。
裴歌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起,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已經差點一巴掌落在他臉上了。
他不動,那雙黑眸盯著她,似乎在等她落下那巴掌。
等了十來秒鐘,裴歌轉頭,撥出一口氣對他命令道:“走快點。”
江雁聲低聲說了句抱歉,加快腳步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剛好電梯停到他們這一層,從裡面走出來一對年輕情侶,那女人痴痴地盯著江雁聲的臉看的愣神,而她旁邊的男人則用曖昧的眼光打量著他們倆人。
裴歌冷著聲音跟江雁聲說:“能不能快點進去?”
裡面的兩人這才走出來,江雁聲抱著她走進去,他跟她說:“按一下一樓。”
裴歌按了。
電梯鏡子裡映出裴歌蒼白的臉色,她轉過去頭看著緊閉的轎廂門,眼裡逐漸聚集起層層冷漠。
江雁聲一路抱著她路過人來人往的大廳,裴歌有些累,雖然不願意,但還是將頭靠在他胸口。
男人身上幽幽的甘苔調溼潤的味道竄入鼻息,裴歌嗅了兩下,努力去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一些細枝末節,但依舊什麼都沒喲。
她問他:“你平常身上是這味道嗎?”
跟他接觸過幾次,他身上好像除了那種廉價的洗衣粉味,貌似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了。
江雁聲喉結滾動,不疾不徐地說:“是。”
“你別質疑我的專業性,我對時尚有一種超凡的嗅覺,你是個鄉巴佬,你身上除了廉價洗衣粉的味道還能有什麼,我不可能有看走眼的時候。”
他停住,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就這麼低頭盯著她看。
良久,他才淡淡地說:“是人就總有看走眼的時候,否則裴小姐如今不可能被我抱著從這裡走出去。”
“你……”裴歌攥起拳頭,這個話題就算岔過去了,她說:“我遲早要翻出那人,然後將他碎屍萬段。”
江雁聲眼神落向前方,步履穩健,嗓音亦是:“嗯。”
將她放到車後座,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腕錶,他說:“要不要先吃午飯?”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吃得下嗎?”裴歌反問他。
中途停車兩次,第一次是江雁聲匆匆跑出去給她買了一雙鞋。
第二次,是她忽地像想起什麼,她拍拍前座,跟他說:“你停車。”
江雁聲不解:“怎麼?”
“靠邊停車。”
男人照做。
裴歌說:“去剛剛路過那個藥店給我買避孕藥去,快點。”
江雁聲眼皮動了下,利落地解開安全帶下車了。
沒多會兒,他折返,手裡提了半袋子的藥,還拿著一瓶水,也不知道他都買了些什麼。
裴歌看著覺得有些生氣,是覺得她被人強了,還不知道是幾個人,所以得吃好幾份避孕藥嗎?
他將緊急避孕藥拆開,將白色的藥片遞給她,又擰開瓶蓋將水遞給她,“醫生說這藥副作用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