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君,你這話問的。”他合上了手中的摺扇。
“你置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你想處置一個人是為什麼,沈郎君你是生意人,想必也很清楚。”
這句話“郎君”說的一點溫度也沒有。
宋襄頤卻溫溫柔柔地笑了:“在下明白了。”
“多謝郎君解惑。”宋襄頤道謝。
這下子反而輪到“郎君”愣住了。
宋襄頤是真的明白了,他透過“郎君”的這句話明白了之前還沒有明白的一個點。
端儀城中鬧騰得沸沸揚揚的崔長中是西泠王的人的事情暗中的探子已經及時告訴宋襄頤。
既然如此,宋襄頤此前有個問題。
他一直以為崔長中隸屬於第三方勢力也就是“郎君”這一方。
那麼,由此衍生了一個問題,“郎君”留住了於甄,為什麼卻不留住崔長中。又或者說,他們親自將崔長中推了出去。
那現在,他更加明白了。
崔長中一直是西泠王的人,卻也和“郎君”他們牽扯上了關系。
那麼,西泠王的人崔長中究竟因為什麼和“郎君”牽扯上了關系,為什麼“郎君”一定要崔長中推開這就有了解釋。
因為崔長中做了什麼,類似於背叛,讓“郎君”開始將崔長中推出去,順便給西泠王的勢力進行一個打擊。
宋襄頤此刻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崔長中安危。
事情重大,崔長中肯定要帶回去端儀城受審宣判,他明面上的身份也就是帶領崔長中回去的人。
崔長中沒說交代完的話,還能活著抵達端儀城說出口嗎?
“沈郎君,我很愛才,但是你的聰慧讓我覺得我可不好留著你。”郎君笑意停滯。
“我只是一屆生意人,”宋襄頤如此回答,“我只愛錢財。”
“郎君”沉默良久,然後輕笑,“如此,郎君和我離開端儀城嗎,去做更大的生意?”
宋襄頤頷首:“卻之不恭了。”
“郎君”說要離開鄰歲縣之後,很快就開始準備起來了。
與之同路的還有喬何。
於甄停留在了鄰歲縣,在得知宋襄頤也會一起離開之後臉色黑得嚇人,卻是一言不發。
臨了,於甄才道:“沈郎君可真是好命。”
宋襄頤跟著“郎君”出發之後,很快“郎君”就換了一身打扮。
“既然我讓沈郎君你跟隨我了,那我自然也該讓沈郎君你明白我是誰。”
“郎君”說完之後,那張黑銅色的面具就揭露下來,露出一張格外年輕的面容。
宋襄頤覺得自己應該驚訝的,但是,詭異地是,他有一種理應如此的感覺。
“原來是你。”宋襄頤面色不改。
沒瞧見宋襄頤震驚的表情,“郎君”還有些失望。
不過很快,他高興起來:“沈郎君。”
“這下子,你當真無法再全身而退了,”他輕笑,“見過我的真面目,若想離開,那隻能是躺著離開了。”
他暗含警告。
宋襄頤內心薄涼,掩藏了自己的殺意。
在自己的名單上的“郎君”終於有了一個替換的名字。
張玢臣,第三方勢力的核心成員,權威在喬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