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中聞言,伸出手來:“請隨我來。”
到了屋子裡,崔長中讓一幹不相關的人下去,他瞥了一眼馮縣令,但馮縣令卻對他遞過來的目光裝作視而不見。
崔長中這才有些驚疑。
“崔東家。”不知怎麼的,明明宋襄頤的聲音依舊是那樣,崔長中卻覺得不太妙。
“宋學政,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崔長中問。
“田騰給我說他有一封信,是關於崔東家的。”宋襄頤這一開口就讓馮縣令忍不住皺眉。
崔長中一頓,不得不說他這麼點兒定力還是有的,道:“什麼信?我怎麼不知道?”
“一封從崔東家那裡得到的信。”宋襄頤淺淡一笑。
“哦?”崔長中穩得住,“他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信?”
“我想這田騰該不會不想死,故意拉我們崔家下水吧。”崔長中繼續道,“我說宋學政,你可別聽田騰的胡言亂語啊。”
“這封信我看了。”宋襄頤只是這麼簡單的說了一句話,在場安靜了幾秒。
最後還是崔長中皺眉:“寫封信上寫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關於崔通的一些事情,所以,我想我需要待崔通走一趟了。”宋襄頤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冰冷。
崔長中還想說什麼,宋襄頤轉頭就對馮縣令說:“將崔通帶走吧。”
馮縣令猶疑看向崔長中,這會兒的崔長中終於不是那種面不改色的模樣,帶著幾分疑惑和不可置信。
頂著宋襄頤的壓力,馮縣令不再看崔長中,帶著人就把外面的崔通給抓住。
“宋學政!”崔長中開口,“您身為學政為何要……處理這種事情?”
崔長中將心底的不滿壓住,他此刻只能暫且抓住這個問題問。
學政是沒有這個許可權拿人的,這是衙門的事情。
“崔東家。”
“有些事情,我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了。”宋襄頤起身離開了這裡。
崔長中臉色陰沉的將桌面上的茶杯掃在地上,咬牙切齒:“好,好得很。”
崔通被抓住的時候仍舊一臉懵逼,嘴裡嚷嚷著:“大伯,大伯快來救我!”
“馮叔叔,”崔通轉眼看著馮縣令,“你為什麼要抓我啊。”
怎料馮縣令冷著臉:“誰是你叔叔,你犯了錯當然要抓你,還不帶走!”
崔通恍恍惚惚的,半天也沒見著自己大伯出來,心頓時涼了半截。
田騰和崔通獄中相會的時候,田騰竟然笑出聲來。
崔通聽了恨不得揍上去,嘴裡大聲喊著:“說,是不是你田騰,你陷害我讓我進來的!”
田騰心裡特別痛快,往常崔通將他當做自己的狗腿子,隨意吩咐,如今都一樣的下場了,怎能不高興。
而且,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
“是我做的。”田騰毫不猶豫的承認,絲毫不見當初在崔通面前的怯弱模樣。
崔通發瘋,此刻他已經被關了進去,就在田騰牢房的旁邊:“你有什麼毛病!田騰,你就等死吧!”
田騰冷漠相待:“本來就是死路一條,有什麼區別,再拉一個人下水罷了。”
崔通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田騰,你究竟要做什麼,我不是已經讓錢吉易給你說了,我大伯會保住你們的,你們就暫且受苦而已,又不是真的會死。”
田騰:“崔通,我在你身邊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