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面具人真的不知道。
於甄心中一緊,莫名有些不安。可他已經把沈郎君這人給拉進來了,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這樣一想,於甄決定再晚些時候告訴面具人。
應該不礙事。
。
董圓一案,嫌犯田騰,以及他的父親田父,加上田父的姨娘董姨娘。
三人抓捕歸案後尤其是田父和董姨娘,大喊大鬧,說他們有崔家的關系,不能冤枉他們雲雲。
趕過來的崔長中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只是眸色更冷,對著宋襄頤抱歉拱手:“我與他絕無半點關系,還請郎君明鑒。”
隨後又故作嘆息:“我侄子只是同這田家郎君在一塊玩耍過,也不知道他們為何……為何用我們崔家的名聲去施壓別人。”
“真是……哎!”崔長中表現得真情實意極了。
“還請郎君秉公處理他們。”崔長中已經說了好幾句話,宋襄頤卻一聲不吭,目光看著很平淡地停留在他身上。
不知怎麼的,崔長中心中有些不安。
“如果真的同崔東家無關,我等自然是不會冤枉崔東家的。”宋襄頤最終只回了這麼一句話。
崔長中笑意不改,看著宋襄頤離去。
審問田騰他們的進展也格外順利,董姨娘田父他們實話實說,並且覺得用崔家的名聲沒什麼問題,甚至覺得宋襄頤抓了他們一定會被崔家名聲嚇走。他們真真是一點兒也不明白眼前這人是崔長中也要暫且躲避鋒芒的人。
田騰說來有些奇怪,但是說辭和田父他們沒什麼區別。
宋襄頤一直讓人觀察著他們,田騰被田父遷怒,在牢獄之中還打了他,不過田騰沒怎麼吭聲,彷彿一直是這個窩囊樣子,不過後面田父鬧騰的還挺厲害,獄卒就給他們換了個單人間牢房。
直到後來某次錢吉易來看他,當然,為了避嫌崔通並沒有來。
錢吉易看著田騰悽慘的模樣,裝模做樣地搖搖頭。
田騰這次也沒了上次懟他的力氣,一直蹲著埋著頭,沒有說話。
錢吉易看了眼四周,然後居高臨下地對田騰說:“田騰,這事兒也別怪別人,是你們自己家裡不爭氣。”
田騰似乎扯出一抹笑容,不知道在嘲笑什麼。
錢吉易瞧著,勉為其難的蹲下身子:“哎,田騰,我和你說話聽著嗎?”
田騰這才抬頭,錢吉易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他指著田騰不可置信的喃喃:“你……你怎麼這樣了。”
往日裡田騰不說多麼風度翩翩,還有些陰鬱,但是好歹也是個正常人,現在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眼睛發紅,最讓錢吉易覺得滲人的是他眼底的狠意,彷彿要把他撕碎。
錢吉易嚥了咽口水:“算了,我是來告訴你,你們做錯事兒了就是做錯了,和崔家一點關系都沒有,懂嗎?”
“別學徐得清。”錢吉易補充了一句。
田騰突然荷荷地笑了,聲音嘶啞:“我明白,一切都和崔家沒關系。”
“不然,徐得清就是我的下場是嗎?”田騰目光空洞,像是看著錢吉易卻又像是看著別人。
錢吉易覺得田騰要瘋了,暗自呸一聲晦氣。
“反正你們做的這事兒本來就和崔家沒關系。”錢吉易嘟囔著。
想到崔通在他來之前的叮囑,錢吉易又耐著性子道:“崔郎君會救你們的,所以,知道什麼也別說,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