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種種心理過程無處可證,但是從行動軌跡上可以查探一二。
在接手寧平伯這案子的時候,宋襄頤已經調查之前寧平伯府報案的所屬機構,拿到相關的資料。
首先是野貓夜裡叫喚。
宋襄頤派人尋找,發現城中某個街頭原本野貓多,還有人偶爾喂養,那段時間喂養人發現出來吃食的野貓少了些,但是也不曾過多在意,想著野貓去了別處。
其次是府上的人上吐下瀉,仔仔細細探查,其實能夠發現,這些人不是沒有規律可以查詢。
最開始的那一批人都是曾經伺候梁小曇的人,或者說對梁小曇不好的人,後來發現過於明顯,於是出現了第二批人,這就是大範圍的上吐下瀉了。
前面的這兩次似乎算是警告,或者按照宋襄頤的話,他似乎天真的希望寧平伯府的主事人能夠發現他是為梁小曇報複。
但是,沒人想到這裡。
後來,就是孟淼的事兒。
或許是前兩次淺淺地行動已經不能夠滿足他了,他開始加重報複。
他要寧平伯唯一的兒子,替自己的父親償還這一命。
只可惜,最後被發現了,行動不得不暫停。
至於人選,已經從趙通和小壹裡面挑出來了。
得到宋襄頤的吩咐,埋伏在寧平伯的人也開始注意住著這兩人的屋子。
趙通和平常一樣,沒什麼區別,唯獨那個叫小壹的雜役,天色晚些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的接觸伺候孟淼的下人。
有一次,孟淼見著小壹,本來看著小壹的人有些擔心。
小壹那時候正在幹活,孟淼見他臉色蒼白,似乎有些難受,說道:“你沒事吧,要不你先回去歇歇,沒事的。”
小壹愣怔的盯著孟淼許久,最終走之前,目光深邃,有些晦暗。
宋襄頤道:“那周縱就是小壹,當初寧平伯夫人讓牙行挑一些看著能幹活的,小壹本是另一個人,但是周縱頂替了他的身份,真正的小壹拿著銀錢改頭換面,已經離開了端儀。”
“至於他的臉,長期用碳灰抹黑了,看著沒之前那麼明顯。”
“殿下,”宋襄頤開口,“就是如此。”
姜茯桐面露為難:“你說說,這算誰贏?”
單獨從寧平伯一案來看,似乎宋襄頤已經找到了正確答案。
而姜茯桐雖然已經調查了路清榮,但是似乎和案子本身沒什麼關系。
姜茯桐面色不變,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慌張,宋襄頤也依舊神色淡定,目光看著她。
片刻後,還是宋襄頤道:“殿下說過,殿下不會輸。”
所以,不論結果是什麼,殿下在他這裡,永遠不會是輸家。
“是,”姜茯桐似乎明白宋襄頤的心思,“而我的確也沒有輸。”
“我們當初的賭約,記得清楚嗎?”姜茯桐問了一句。
宋襄頤頷首:“記得。”
分別調查線索,看誰先調查出來。
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說,這線索一定是要和寧平伯府有關。
他們也的確分別調查了,並且調查清楚了,不是嗎?
兩人互相對視,毫不驚訝。
“可是我也沒有輸,殿下。”宋襄頤輕聲,帶著幾分親近的呢喃。
姜茯桐抬頭:“抱歉啊,狀元郎,我沒有準備給你的獎勵。”
“沒關系,”宋襄頤道,“我親自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