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捉郎以全城的賭坊為據點,明裡斂銀財,暗裡做買賣,西市賭坊是個陷阱,告訴我,真正藏人的地方在哪兒?”
……
唐曜甩著手上的血珠子,離開小巷。
身後,幾條饞綠了眼的野狗一擁而上,分食起地上那隻鮮紅糜爛的血葫蘆。
爆炸震傷了腑臟,腥甜的味道頂著喉頭。唐曜將嚼爛的薄荷葉子合著血嚥了下去,身軀化作兩隻黑白相間的杜鵑,飛過數十間屋舍,飛入一方封著柵欄的小窗。
這是一間廢置已久的舊庫房,滿地的爛箱子與破油布,唯一的光源是狹窄視窗投下的光柱,照亮了空氣中浮動的灰塵。
“阿團?”
唐曜輕輕喊了一聲。
角落裡,一個板條箱晃了晃,爬出一個瘦小的身軀。
看模樣也就**歲,面龐凹瘦又蠟黃,臉上還掛著好幾片結痂沒多久的傷疤。
“餓了吧?”
唐曜在身上摸了摸,變戲法般摸出半塊胡餅。
“路上遇到一些小麻煩,沒空給你買好吃的,先湊合著充飢。”
小孩沒接胡餅,而是仰起頭,眨著一雙因為過分瘦而顯得過分大的眼睛。
“唐叔,你不是說,今天就能找到我阿姊麼?我阿姊呢?”
“……再等等。”
唐曜拍了拍小孩的頭頂,
“今晚,我就去找你阿姊。不僅你阿姊,我會把所有人都找出來的。”
……
“開!開!開!”
“贏了青樓當爺,輸了妓館當龜!”
“嘿,豹子!”
西市另一家賭坊裡熱火朝天,骰盅敲擊桌面,銀兩碰撞通寶,好不熱鬧。
賭徒正趴在一張大圓桌上,嘴裡喊“大”喊得聲嘶力竭,肩膀突然被人用力一扳。
他雙眼發紅扭過臉來,剛想發作,表情一怔:
“刀兄?”
“賭兄啊,”
陳酒笑眯眯的,
“你之前說,長安城的賭坊你都熟,對吧?帶我見識見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