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說。”
“我若戰死,為我扶靈。”
……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
惟有別離多
……
“師父,咋這麼晚才回來,螃蟹都涼透了,白瞎了新鮮東西……”
“師父?”
“師父!!!”
……
一曲終了。
喀啦,
玻璃杯崩開幾道裂紋,紅茶從杯裡溢位。
陳酒若無其事地鬆開巴掌,起身離開座位,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出一串聲響。
“茶灑了,我去洗個手。”
……
水流聲嘩啦作響,鏡子裡映出一張淡漠的年輕臉龐,劍眉,薄唇,眼目如星。
“來了。”
陳酒平靜開口。
清晰的腳步聲中,霍殿宇在陳酒旁邊的洗手池前站定。
“十莊渡的小子居然也進了北安裡,看來是找了個好金主啊。”
霍殿宇的聲音沙啞低沉,彷彿喉嚨裡頭卡著一片鐵,
“聊聊?”
“我這個人不喜歡講廢話,嘴巴講得再多,也弄不掉誰一塊肉。”
陳酒用帕子擦著手,
“你有什麼話,留到擂臺上當遺言便是。”
“呵呵。”
霍殿宇搖了搖頭,
“年輕人心氣高,撂幾句狠話可以理解,但不懂禮節,不敬前輩,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師父就比你講究規矩……”
呼!
話沒有說完,陳酒的腰背猛地旋擰,力量順著脊骨灌注手臂,一記披掛門的單劈手,朝霍殿宇面目直轟而去!
霍殿宇那雙昏昏欲睡的眼目驟然睜開,炸開一抹精光,不退反進,豎起右肘硬擋。
手背接觸到了手肘上堅硬的鷹嘴骨,卻沒有如期而來的碰撞。陳酒勁道一放即收,卻只是虛晃一招,巴掌忽一翻將對方的右臂往下壓,另一隻手並指如劍,直戳霍殿宇喉間!
幾乎同一瞬間,胸口突然一痛。
霍殿宇退了兩步,抬起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多出了一個明晃晃的胸針。
“武禮開館?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