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恩頓了頓,如實回答,“祝小姐說謝謝您,看上去……挺平靜的。”
池景行從前不是沒有過女伴。
他這樣的身份地位,難免要參與各類應酬,女伴有時候是必需品。
有過知名影后,富家千金,或者是商界女強人。
但從來沒有一個人有祝鳶這樣淡定,在收到池景行那些象徵著“結束”的禮物時,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看和不甘心。
只有祝鳶,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池景行也不錯愕,抬了抬嘴角,似笑非笑。
辦公室響起了敲門聲,池景行闔上手中的檔案。
“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杜春華,以及站在她身後的祝鳶。
今天的祝鳶穿了一套小香風的職業套裝,上好的材質和版型襯得她的身材修長曼妙,微卷的長髮利落盤起,畫了個極淡的妝容。
池景行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她的身上,沒有沾染半點情慾,卻讓祝鳶始終覺得有些癢。
她被他注視著,就像在欣賞一件上好的雕刻作品。
杜春華笑著道,“池少,這是我們財務部門新來的祝鳶,想必陳特助已經和您彙報過了。方才我帶著祝鳶去公司其他部門轉了轉,認了個臉熟,方便以後的工作開展。”
池景行“嗯”了一聲,拿起桌上的鋼筆,在好看的手指間轉了一圈。
他的瞳孔漆黑深邃,看向她的時候,裡面似乎有某種暗潮湧動。
“希望祝小姐能在池氏大展身手,”他淡笑道,“我很期待。”
祝鳶微微頷首。
“我不會讓池少失望的。”
池景行笑容加深。
“祝小姐最好,言出必行。”
……
上班的第一天,終於應付完公司的社交禮儀,祝鳶坐在工位上按了按太陽穴。
她實在有太久沒有接觸人際關係,笑得臉都快僵了。
不過,她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新的公司,新的生活,新的開始。
臨近下班時,她拿起自己的包收拾東西,冷不丁看見裡面那個藍白相間的車鑰匙,神情頓了頓。
這是池景行送給她的禮物,或者,與其說是禮物,不如說是“補償”。
祝鳶面無表情地勾唇笑了笑,這樣的男人在床笫之事上一向很大方,也很知輕重。
她這樣的普通小白領,若是動輒開個幾百萬的跑車,只會惹人非議。
常規款的寶馬,既不丟了他的身份,也不會讓她被人看輕。
她合上自己的包,和周圍的同事簡單頷首後,離開公司,驅車回家。
車水馬龍的公路上,白色的寶馬徐徐而過,紅綠燈下的車輛整齊劃一,井然有序。
祝鳶聽著舒緩身心的歌,安靜地等待著綠燈,心無雜念。
而池氏集團大樓聳立在一側,高聳入雲,反光的鏡面玻璃把整條街都照射得很亮,池景行站立在20樓的會議室裡,身影修長,星眸劍眉,神色寧和淡漠,懶懶地掃過會議室的眾人。
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的、完全沒有交集的航道。
落日光暈刺眼,池景行隨手將百葉窗合上。
同一時刻,綠燈亮起,祝鳶輕踩油門,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