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全力追妻一) 留下清晰的紅痕
“做什麼?”覃窈一時沒能理解。
容凜將她按倒在榻上, 長指拉開她的衣襟,將吻加深,“做……能讓你我快樂的事。”
只有深深地佔有交融, 才能讓他感覺到她仍真實地在他身邊,並愛著他。
剛好也可讓她微微出些汗, 加速酒液起效。他會溫柔些。
但覃窈並不願意。今日大起大落, 她疲憊、無力、怨惱、酸澀, 實在沒有心情, 也再不想, 什麼問題都用身體交纏來解決, 或者說迴避。
何況,現在還是白天。她推他的肩, “……不要,我不想……”
起初容凜並未發覺、在意她的小小推拒,直到掙紮中覃窈的犬齒咬到他的舌,又刺破了他的唇瓣。
皇帝終於停了下來,用指腹擦去唇上流出的紅液,放到眼前看了會兒, 而後整個霸道、渴欲的氣勢,都收斂起來。
他桃花眼如水一樣, 泛著溫柔而無奈的波光, 朝覃窈喟嘆, “欠你的,終是要還。”
覃窈蹙眉瞪著他:誰讓你胡來?
容凜淺笑了聲, 俯身抱住她,臉頰緩緩貼上她的,好似鴛鴦交頸一般, 深沉幹燥的氣息隨著他退讓的話語,一齊將覃窈包裹,“不做便不做,只要你開心……”
他妥協地尊重了她,讓覃窈的怨惱,變成絲絲感動與心酸混合的複雜,又有些不自在。窗外日光正盛,彷彿能看見杏樹婆娑的影。而覃窈雙手僵硬好似那杏樹的幹,不敢碰他光裸的腰背。
片刻後覃窈忍不住道,“好重……”
容凜抱著她的細腰轉了個身,一時間高高在上的皇帝成了居於下風的人,他半是柔和半是玩笑,“現在滿意了?”
這有什麼好滿意的?他的手還緊攬著她的腰,腿還壓著她的膝彎,讓她想動,也動不了。
他的薄唇尤在滲血,在冠玉一般的臉上,很有幾分刺眼。覃窈抬手,用袖子輕輕幫他擦拭,壓抑心中的酸、苦,盡最後一次努力懇求道,“如果你當真想讓我開心,便讓我走。”
“我也說過,唯有這個,不行。”皇帝的語氣溫柔,內容卻霸道,手臂動了動,將她箍得更緊,“和我在一起,也能開心。”
酒意上湧,帶來一陣燥熱與迷濛。知道再也沒有辦法了,覃窈心中一陣無力,連手腳都變得虛弱,再無法支撐身軀,軟綿綿趴在了皇帝身上。
她感覺到他安慰地輕撫她的脊背,聽到他沉緩的聲音,“那一年,我的十四歲生辰,你特意買了半壺酒,說要給我慶賀。那酒真難喝,又苦,又嗆,你非要嘗,結果半杯就醉了。你小小的一團,乖乖縮在我懷裡,和我說,不要離開你。那時,我便想親你了。”
覃窈強撐著清醒,有些不服,想要和皇帝理論,自己並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但才一抬頭,便感覺一陣昏沉。大腦彷彿化作了一潭水,晃蕩得令她覺得疼。她不得不蹙著眉又趴下了。
容凜低頭,緩緩親吻她的額側,“我做到了不離不棄,這麼多年,一直那般喜愛你。你呢,為何要離開我?”
聽到他話裡的失落,覃窈遲鈍地揉了揉頭,又緩慢地撐起了身,望向皇帝的眼睛。
果然於那俊目中看到傷感,覃窈心疼,鼓起雪腮吹他微皺的眉心,“阿禾,給你吹吹,不疼了。”
容凜望了望她迷離糜豔的眼,知道酒勁起效,抱著她坐起了身,低頭溫柔望著她,“你告訴阿禾,那一夜親過之後,為什麼離開,阿禾便不疼了。”
雖韓靜最終能調查出答案,但由覃窈親口說出的,才是最利於解開心結的。
“那一夜……為什麼離開?”醉酒的大腦很是朦朧滯澀,覃窈呆呆重複著,忽而朱唇癟起,緋紅的眼很快淌出眼淚。她抱著皇帝的脖子,將腦袋倚靠過去,可憐兮兮道,“不能告訴阿禾,阿禾……知道了,就不要我了……”
終於觸到她最深處,也是傷她最深的秘密,容凜只覺得心髒酸楚難當,不由得將她摟得更緊,“阿禾不會不要你。他那麼愛你,只怕……你不要他。你們是世上,至親至愛之人,所有問題一起面對,所以,你告訴阿禾離開的苦衷,他一定會保護你,就像當初,會為你趕走咬人的惡犬一樣……”
“他會保護我?”覃窈淚落如雨,呆呆看著容凜的眼。
容凜鄭重地點頭,“我保證。”
彷彿久旱久渴的人,終於迎來了甘霖,覃窈大哭,哭得全身都在顫抖,又好似要盡情地,哭盡這些年所有的委屈。
容凜覺得心腸都要被哭碎,又溫柔到極致,輕撫她的脊背,無言地安慰著。
好半晌,覃窈終於邊哭邊抽噎道,“我看到阿孃……在囚車裡……阿孃她殺人了……我……也殺人了……”
容凜撫她背的手一頓,五髒六腑都好似被千萬根銀針肆意紮刺,每一寸,都疼得厲害。
所以事情果然與覃婉有關。她不是不要他,也不是故意不給解釋……而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