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求饒 她真的怕了
太極殿的燭火比安樂殿繁盛得多, 瑩瑩照著皇帝俊美的臉龐,卻照不暖他的眼。
覃窈臉上現出一絲難堪,又很快消失。她剋制咬唇的沖動, 沉默地抬手,很快將衣裳褪去, 如昨日那樣趴臥, 又將臉埋在了臂彎。
容凜卻輕按她的腰, 將她放平, 抬起她的下巴, 在覃窈略顯詫異的眼神裡, 沉默地吻了下來。
覃窈以為這個夜會如容凜的表情一樣冷淡,卻發現完全不是如此。
偌大的寢房只有燈花的嗶剝聲和壓抑的聲息, 分明如此寂靜,卻又如此火熱。
容凜的動作好似霸道,又好似纏綿,更多的時候,又彷彿在堅定地執行某個任務。
覃窈不懂,只腦中越來越昏熱, 在渾身香汗和別的什麼東西弄濕龍床後,又迷濛著被人轉移到木桌。
同灼熱的體溫比起來, 那桌面涼得過分, 讓覃窈驚喘, 來不及掙紮,被拖進更深的漩渦。
容凜一直不說話, 覃窈也不知說什麼好,亦不想說、無法說,只是……時間當真太久了, 一切好似沒有盡頭,連歡愉都變得難熬。
最後浴池的水充盈著讓她難耐時,覃窈終於忍不住抓著他的肩膀求饒,“阿禾,我難受……”
容凜俊美無儔的眼睛被蒸得發紅,聞言依舊沒什麼表情,只吻了吻她濕潤紅豔的唇,低聲道,“一會兒就好……”
皇帝的一會兒遠不止“一會兒”,覃窈絕望,逼得流出眼淚,滾落激蕩的池水。
最終安定睡下時,已是三更將過。覃窈一個指頭都不想動,被人在腿下塞了一個枕頭,再被炙熱的胸膛擁著,有些不適,卻哼都哼不出聲。
第二日容凜何時離開的,覃窈都不知道,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四肢百骸無法忽視的酸軟,以及那處難以言喻的痠疼。
想想昨日不分晝夜、沒有節制的荒唐,以及容凜的鐵石心腸,覃窈是當真怕了。
她在寢房內休息了整整一個白天,宮人悄悄拿來了清涼的藥膏,讓覃窈自己抹上,她才好受了些。
晚間容凜回來,再度淡漠地命令“寬衣”時,覃窈放軟了神情,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乖巧討好地望著他,低聲道,“我錯了。”
容凜不為所動,燭火中昳麗的眉目不露絲毫情緒,低頭俯視著她,“哪錯了?”
覃窈不敢再有絲毫的保留,老老實實道,“錯在不該意氣用事,隨隨便便就走。”
容凜心中好似灌入一汪溫水,終於熨帖了些,以至於他竟想喟嘆,將馨香的人兒抱滿懷抱。但他什麼也沒做,隻眼神柔軟了些,依舊負手挺立,未向覃窈有絲毫的親近傾斜。
他又問,“那六年前的不辭而別,如何說?”
桌上燭臺的燈芯輕輕炸開,好似炸在覃窈心頭。她手指蜷了蜷,松開容凜的衣袖,低下頭,“我……忘了。”
“嗯。”容凜輕輕頷首,嗓音複又涼淡好似清秋的雨,“寬衣。”
“我……”覃窈臉露一絲為難,卻最終什麼也說不出口,沉默地將衣衫褪去,躺到尊貴華美的帳幔中,拉過羅欽將自己蓋住。
皇帝淡淡瞥了她一眼,“背過身,趴起來。”
他不想面對覃窈那雙眼、那張唇,再美麗再清甜又如何,流露出的全是謊言。
覃窈難堪地咬唇,緩緩撐著自己轉了個身,跪在柔軟的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