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嬌軟 緊密貼在身上
韓青反應極快,本欲要阻止醉酒的覃窈,但旁邊的福安拉住了他,沖他搖頭,唇角隱隱含著笑,令韓青茫然。
但很快他懂了一點,皇帝武藝傍身,明明能躲開,卻沒有躲,那自己,確實沒有阻止的必要。
他看向皇帝,皇帝從容沒有了,笑容也沒有了,唇角緊繃,面沉如水,好似在生氣。
覃窈一把將容凜抱住。她左手還捧著一個鴨子,沒輕沒重撞在容凜背後,痛感明顯,以至於天子挑眉,視線掠過僵立在車前座板的韓靜,緩緩垂落到覃窈因泛紅而更顯嬌豔的臉龐上。
所以這兩日他因與她久別重逢輾轉難眠,她卻在與旁人喝酒?
當真是,好生瀟灑。
天子心中思緒翻滾,面色越來越冷。
覃窈覺得掌下的身軀不太對勁,堅硬火熱不說,胸膛與脊背都那樣寬闊,絲毫不像十三四歲少年的纖柔、瘦削。但她頭腦迷濛,無法仔細思考,只開心道,“阿禾,你來找我了。”
又蹙起秀眉,奶貓一樣在他胸口蹭了蹭,撒嬌道,“阿禾,我頭疼。”
頭頂的人沒有回應,覃窈不滿地抬頭,見他眸光深沉,似乎燃起了一點火。她不懂,只嬌嗔道,“你為什麼不理我?”
又伸出蔥白指節,點他臉頰,“還臭著一張臉,都不好看了。”
不動如山、深沉莫測的皇帝,終於抬手,反到背後抓住她的手腕欲要扯開,臉上漾開一抹冷笑,“秦氏女,朕與你不熟。”
覃窈生氣,與他對著幹。他要扯開她,她便使勁拽著他背後的衣衫,就是不放開,又莽撞地往人懷裡鑽,將人貼得更緊。
女子綿軟的曲線緊密貼在身上,帶著梨花甜香的氣息撲到他脖頸,容凜眯眼。
這一刻男子的深沉與堅實,女子的香甜與柔軟,如此分明。而他亦感覺到,喉嚨深處,湧出一種難言的幹癢。
“什麼不熟,你還敢與我生氣,沒大沒小。”覃窈用一雙迷離的,漾動著嫵媚光澤的眼睛看著他,酒後的唇更紅,教訓著人不算,還用空著的右手揪他皮肉。
但她忘了身下軀體太過緊實,她沒擰動,反倒弄得自己手疼。於是她想找一個肉多、打起來不會讓自己疼的地方。
很快她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她八九歲時打過的地方。
女子手如靈蛇,掙開皇帝大掌,舉手欲拍。
察覺到她的意圖,即便鎮定如皇帝,也一時有些震驚,眼疾手快將柔白手掌抓住。
也是此時容凜才注意到,她手腕居然有一圈抓握的痕跡,青紫斑駁,撒在雪藕一樣的面板上,讓他心尖滾過熱意,想起那些……不可言說的旖夢。
是他方才弄出的?
最終覃窈的手,落在了皇帝腰臀相交的地方,帶來一陣,彷彿輕咬在骨頭上、心髒上的麻癢,也令皇帝的呼吸,連同腰背一起,繃得死緊。
天子終於再不遲疑,用力將人從身上揭下,順手在她脖頸上的穴位一按,而後推向福安,冷道,“酒後失儀,膽大包天。將人送回秦府,轉告秦儀,監督她抄《女則》一百遍,一個月後呈入太極殿。”
福安半抱著陷入昏睡的覃窈,懷疑自己聽錯了,“一百遍?”
容凜不答,只冷冷一掀眼皮瞥他。福安立即道,“奴才明白了,奴才遵旨。”
一百遍只怕是噱頭,呈入太極殿才是重點。
“還有,”天子威嚴的目光從在場眾人身上逡巡而過——韓府眾人都不是多嘴的,最終他冷冷盯著韓靜背後、好似石化的紅繡,和立在一旁的秦府車夫,命令道,“今日之事,不許透露半字,你們只要知道,秦氏酒後冒犯天子便行。”
覃窈醒來,是在自己的拔步床中,房內一盞小燭幽幽生輝。什麼時辰了?覃窈揉頭。
她才一動,守在旁邊的紅繡立即起身,擔憂地詢問,“姑娘頭還疼麼?”
覃窈緩緩搖頭。她不疼,只覺得腦子很空,怎麼想,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歸家的,而與韓靜飲酒後,又發生了什麼。
只隱約覺得,她好像看見了阿禾,還說著什麼“不熟”,是酒後做夢麼?
紅繡神色複雜,從旁邊的桌案上端過一杯醒酒湯,“姑娘,喝點湯醒醒神。”
覃窈看向紅繡,從她的臉色中看出不對,“發生了什麼?”
“你……您……”紅繡換了個敬稱,手捧著湯,欲言又止。
覃窈更加疑惑,“究竟發生什麼了?”
“您……”紅繡終於露出一些心有餘悸,端著的碗微微發抖,裡面的湯快要灑出來,“酒後認錯人,調……調戲皇上。”說調戲或許並不確切,她從來沒見過哪個人,敢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邊拔毛,對天子……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