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涵看向席越的方向，他正在給左翼他們分配不同的任務，以及作戰計劃。
尋求外界的幫助，比如席越，比如林教授，比如各國的軍力。
以前林凌不願意把海那邊的事告訴任何不知道的人，是因為他們心裡很清楚海那邊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一旦失敗，死都是輕的。
可怕的是從此再也沒有自由，而且會徹底失去自我。
所以他們只自己行動，但是卻怎麼也鬥不過海那邊。
看到席越，呂涵心裡突然升出一絲希望。
也許，他可以。
林凌看向呂涵，忽然問：“涵涵，以前我跟席越在一起的時候，我喜歡他嗎？”
呂涵笑，“喜歡，很喜歡。”
“那時候你很少說話，跟我們也很有有交流，但是我瞭解你，知道你一定在顧忌著什麼。可是唯一讓我沒辦法的是，你越來越不開心，甚至整個人越來越暴躁。”
呂涵回憶道：“每次你一暴躁，看人就不順眼，明明別人什麼都沒做，你就要架大鍋煮了他，每次都要司琉來勸你，你才會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停手。
有時候去請司琉的其實不是外面那些人，有時候甚至我們也會在你發怒的時候去找司琉。沒辦法，你只聽她的話。”
而呂涵自己，她從來不會干涉林凌的決定，只會替她做事。
“我想你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所以每次司琉勸你，你都會聽，而且……”呂涵欲言又止地看向林凌。
林凌疑惑，“而且什麼？”
“而且你似乎不太會判斷什麼人要殺，什麼人不殺。就像……就像判斷的神經紊亂了一樣。”
當一個人殺人殺太多時，人在她眼中就根本不是人，而只是一個個數字，堆積起來就是勳章。
要是時間長了，人就會進入一種混沌狀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林凌當時就是那種狀態。
如果是故意嚇唬，司琉一勸，林凌就會放人。但是也不是每次都好使的，對於該殺的人，即便是司琉勸說，林凌也不會留情。
事後，她會告訴司琉，做事要斬草除根，否則會生後患。
司琉也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想讓林凌親自動手，所以每次還是會照例勸說。
之所以察覺林凌不對勁，是獨眼那件事。
獨眼當初幾乎是擺明了要殺林凌，而且手段殘忍惡劣，就連呂涵，當時都差點沒忍住想殺他。
最後想著人應該林凌處決，所以才只弄瞎了他一隻眼睛。
按照林凌以往斬草除根地性子，獨眼必死無疑。
可是那一次，司琉一勸說，林凌就放棄了。
就連呂涵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於司琉也很驚訝。
當時也是因為這件事，他們擔心林凌的狀態，反而沒人關心獨眼，就讓獨眼存活了下來。
呂涵的話讓林凌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也就是說，這塊晶片就算不啟動，對於宿主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