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那位九兒姨娘聽完,當即吐血。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德哥是真記仇,一點點仇恨,他都不放過,嘿嘿。”
左撇子:“……”
倆人又說起幾次經過大王村,聽說老王家那些人,和王賴子這一支關係比較遠的,哭著喊著要脫離關係。王賴子的親大伯,以前是大王村的族長也要不行了,郎中說,至多挺到明年。
至於被帶走的梁賊人他們會什麼時候問斬,應當是明年秋後。
府城的官員裡,聽說有兩位四品、三位五品官員被帶走了,其中一位當時還在批卷呢,特意給扒拉出來,被叫到京城。全是梁賊人案件裡受牽連的。
“批卷考官,咋還能和梁賊人這種同流合汙呢。”
六子說:“梁賊人的兒子是咋考上的,這誰說得準。估計越查牽連越多,府城那面就亂套了唄。”
左撇子嘖了一聲,提到這個話題有點小擔憂了:“六子,你說稀飯兒不能被耽誤了吧,得罪那麼多府城的官員,別再被穿小鞋。我懷疑,今年咱們這地方的科舉榜單也會比以往晚出。這都被抓走一位了,少個判卷的。還有,咱家往後去府城做買賣,會不會被難為?”
六子想了想回答道:“沒事兒,德哥說了,稀飯兒考的極好,這回榜單要是沒有他,俺們就想辦法折騰著上告。”
去哪告不知道,到時走一步看一步。
但經過樑賊人的事兒算是發現,有時候光腳的絕對不怕穿鞋的,反正就是告。
此時,這倆人的對話,要是被別人聽見了,都得無語。這怎麼還賴上了呢,你考不上也誣賴?
……
“啊、啊、啊切!”
與此同時,羅峻熙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而且已經不用朱興德叮囑,就知道解下酒囊,急忙喝上幾口取暖。
目前,他們的運酒隊伍已經走了一大半了。
越走越冷。
羅峻熙這種不勝酒力的人,為禦寒不耽誤行進速度,天天喝的臉色潮紅、迷迷瞪瞪的。
多虧家裡是賣酒的。
這要是賣別的,一路上賣酒取暖就會花出不少銀錢。
朱興德眯眼望著遠處,從昨兒後半夜就開始飄雪花,此刻雪越下越大,他對二柱子說:“讓大夥都解下水囊,喝口酒暖和暖和,原地休整一下,燃火盆,給牲口蹄子全包上布。再向前的路,走那片冰面。”
二柱子也不問為啥,這就是朱興德和羅峻熙稀罕二柱子的原因。
只要你說,他就去做。
你解釋多了,他還嫌棄你煩呢,認為你讓他費腦子了。
果然,二柱子立即調轉馬頭,開始揮舞著旗子讓大家停下,又一路縱馬回去喊話,給牲口蹄子用布包上。
二柱子不問為什麼,卻擋不住別人不問。
“為什麼啊。那驛站的掌櫃的說,前面不是有橋嗎?”
其實在出發前,好些人手裡被分到破布、適合包牲口蹄子的小塊鐵掌時,他們心裡都是納悶的。
而真實原因是,朱興德在出發前做夢了。
他是一位心思縝密的人,出發前,怎麼可能不讓媳婦扇大嘴巴子。
夢裡就是這段路,那橋塌了。
朱興德夢醒後,想著這一路會遇到的災難,他都想哭。甚至納悶,是做夢才會有的災難啊?還是說,他這人天生倒黴啊?
總之,第一個災難出現了,如若正常走那個橋,橋會塌了,酒全碎了,他哭的眼淚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