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只要沒尋到下一個水源,沒讓咱們喝個夠再將水囊灌滿前,別給別人。”
朱老三應下,還和二哥唏噓道:“多虧咱倆在的衙役隊伍,離運酒隊伍不遠。咋感覺有點兒羨慕呢,咱好像還不如運酒隊伍的小子。”
朱老二心想:可不是。出門才發現,衙役隊伍手裡帶刀算個屁,總覺得在任何隊伍裡都不如在運酒隊待著安心。
別看朱家兄弟倆趁機說了幾句話,腳伕隊伍還是很安靜的,他們心情沉重,默默前行。
倒是朱興德的身邊,發生些細微改變。
有幾位督運將士,在督促隊伍快些行進時,路過他身邊會和朱興德特意點下頭。
之前和朱興德在一起的幾位前哨官,也會沒話找話問問題,“咱們總不能再回驛站吧?總是要向前走,回去那不等於白趕路這麼久了。”
“朱兄,你說大人會讓咱們在哪裡駐紮,我認為不會讓大家原路回驛站。”
“朱老弟,之前快過山那陣,我衝你發火了,對不住哈。我這人脾氣急。你放心,之後咱們一定會學著老弟你,一起小心為上。”
朱興德能說啥,只能含糊著表示:“都是為了快些將貨物運到前線,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我咋可能會不理解你們著急的心情。”
……
兩個時辰後,天已經徹底黑透了,離那片連綿的泥石流山也遠了,傳令官這才下令,讓原地停下休息,夜宿這裡。
只有離山遠了,就不會有狼等野獸夜間襲擊,這一大片荒郊野外,沒遮沒擋,有個什麼情況也能一覽無遺。
長長的隊伍忽然停下,讓原地扎帳篷。
最前方運酒隊伍的訓練有素就凸顯了出來。
除整支糧隊的傳令官,運酒隊自己也有傳令口號:“一錢狀態。”
然後其他隊伍的人就看到打頭運酒隊伍的特殊之處。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四人一組,不慌不忙,眨眼功夫一頂頂帳篷率先支上,火把一照,連張大人和李知縣都看到最前面的運酒支隊,已經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運酒隊還有一撮人開始卸車,將用木桶裝的一桶桶酒放在兩個帳篷中間,連中間隔著幾個木桶酒都是有定數的。
接著支完帳篷的小子們開始鋪簡單的行李,撿柴火制火堆,牽領老牛和騾子到遠處休息,也不等上面分發牲畜口糧,先自掏腰包拿出能墊墊肚的口糧先喂上。
而六子已經帶人去尋水源了。
別人不知道的是,如若出現尋不到水源的情況,左小麥會出現給牲畜們喂點兒神仙水。
當然了,不會給牲畜喝飽,喝不起,到那時,人都不夠喝呢,她只會定量的給牛群們先潤潤口,加強它們的體力。
張大人用讚賞的目光,看眼伴在身側的朱興德。
果然此人在驛站講述的那些,沒有打誑語。
一個小小的農家隊伍,能被指揮的比他這正經的糧隊還迅速。
“你也隨我入帳。”
“是,大人。”
朱興德眼觀鼻鼻觀心在數位隨行官員們的注目中,隨張大人入了帳篷。
朱興德和羅峻熙猜測,張大人眼下最犯愁的是,接下來怎麼繞過那片泥石流山向前走。
那裡是必經之路。必須著人手商議,繞哪裡才能既不多耽擱天數,又能讓騾隊通行。那雜草、荒山野嶺,不是想怎麼走就怎麼走的。容易走丟。
朱興德看眼羅峻熙。
羅峻熙暗暗鼓勵他,大姐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