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不了,三嫂你去吧。”蘭草臉通紅急匆匆跑走。
“嘖。”
李氏覺得蘭草很笨蛋,放著那麼好條件的常喜怎麼不知去爭取。
你看那個胡小纓,咱先不論別的。
那個女人是有機會爭取,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往上衝。
別看現在胡小纓等同於是被趕出杏林村,但是哪日那種女人要是傳來又嫁了,嫁的還不錯,她一定不納悶。因為就衝那個不要臉的勁兒,為得到哪個男人豁得出去,又一雙勢利眼就不會再嫁太差了。
而小姑子明明比那個胡小纓強許多,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條件,又和常喜有那麼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經歷,咋就不知道給自個爭取爭取呢。
難道真想一輩子在孃家住著?
還不到二十啊。
再著,等秋收後家裡可能就要徹底分家了。不嫁出去,跟著哪個哥嫂過啊?
李氏立即盯住了婆婆。
她琢磨著,只要婆婆動心了,小姑子再主動一些,這事應是能好辦的多。
其實朱家伯母從壕溝那面上完廁所回來,也眯眼瞧到了常喜。
此一時彼一時。
以前朱家伯母認為常喜配不上她老閨女,現在卻是老閨女好像有點兒夠不著常喜。
人家是黃花小夥子,又掙著錢。換咱,咱能樂意娶一個被和離歸家的女人嗎?即便從前有點兒瓜葛。可那不是拒絕了嗎?還鬧得挺僵。
除非啊,除非侄兒朱興德能再給保媒拉縴一回。
畢竟朱興德說話分量重,至少會讓常喜在心裡掂量掂量,德子主動要當他舅哥,那他以後不是會混的更好?
有了這麼一層保障,也算是給蘭草和離身份加分,能讓常喜家人更看重。
奈何啊,侄兒就像是記她仇似的,那年提過常喜和蘭草的事情被她大罵一回,這回死活不再提常喜半個字。
她前一陣給蘭草尋摸一圈兒夫家,看哪個都不如意,就想著趁朱興德回家主動打聽常喜,可侄子就是不搭話。搞得她很沒臉,真是急人吶。
“是常喜嗎?艾瑪,你咋回來的呢,多久沒見著你了。”
“你這孩子,吃飯了沒?”
朱興德話題頓住,回眸看向朝他們熱情跑過來的伯母,感覺快要沒眼看了。
笑容那叫一個諂媚。
和以前比,簡直一天一地。
看不上人家時,一口一句都不帶揹人的,罵常喜是窮光蛋,現在是“你這孩子”,那個親暱勁兒。
朱興德代入自己一番。想象他要是攤上這樣勢利眼的丈母孃,他一定會打心眼裡不尊重。還會記著曾經丈母孃瞧不起他的仇,然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到登門時給兩句硬氣話。
說實在的,朱興德也知道常喜第一時間來朱家地頭是為誰。
想必是等不了啦,想趁著這次難得回家將婚事定下來甚至直接成親。
唉,所以說,他是既看不上伯母這番前後不一的辣眼做派,又很矛盾的在等著看伯母如何主動,要不然他又給主動做媒,搞不好伯母還會拿喬。
常喜可沒有朱興德那番複雜心思,也沒有他德哥那份硬氣。
還敢沒有娶到媳婦就難為丈母孃,他是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