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邊後退,邊嚥了咽吐沫:“……”
大伯孃倒是比大伯強,知道護著男人:“啊啊啊啊!”
大伯那幾家的姻親們不能幹瞅著啊,也要上前攔著。
不止大伯那幾位兒媳婦的孃家媽在幫忙,柱子二伯和叔叔那幾房的姻親們也反應過來了。
不敢動手挑釁虎了吧唧的二柱子,還不敢靠人多攔偏架嗎?
尤其嬸孃那面有位姻親丈母孃,她挺尖兒,她尋思女人打架有時也有自身優點,她去抓二柱子頭髮唄。或是抓到朱興德、楊滿山的頭髮也行,抓住一個是一個,還傷不到什麼,過後不會賴上她。
這位老婦人那手,剛要奔羅峻熙的頭髮使勁,之前本打算最好抓住事主二柱子最好,擋不住那位個頭太高,羅峻熙又正好和大堂哥齊齊摔倒扭打起來,她能夠到,還在手邊。
可惜,她那手還沒有碰到羅峻熙的頭髮絲呢,自己卻忽然驚叫起來:“啊!”
左撇子抓住這位婦人頭髮就開始搖,“你個臭娘們。”
打這開始,左撇子以一己之力,恁是擋住至少十多位婦人的攻擊。
什麼柱子的伯孃啊,柱子堂哥們的媳婦了,這些人岳母大姨子小姨子了,那都要數不清了。
左撇子作為一位老爺們,居然橫掃一群婦女。
且這回他發揮好了,他邊和人掐架,邊將堆積在心口那些話罵了出來:“這一家子不要個臉了,誰沒有老的那天?給老人活活餓死、氣死,過後還裝作沒事人似的,時時刻刻算計佔便宜,我呸。一群狼心狗肺。連著一天一宿都沒人進去看看,恨不得老人臭在屋裡都不會發現,咋就能喪良心到這種程度,綁了他們見官,簡直不配做個人。也不怕老貓炕上睡,一輩留一輩,我咒死你們,將來你們的兒女也會這麼對你!”
最開始,左撇子還和這些婦人們推搡、抓撓,怒罵,後來他不知怎的就摸到了“武器”。
那後院有老大一口缸了,上面飄個盆。
左撇子不罵人了,開始用盆舀水,悶頭幹,無差別攻擊,一盆盆揚向那些婦人。
這院子裡,徹底亂了套,過上了潑水節。
而男人們那面,板杖子都打的倒了一片,要打到東院去了。
二柱子還將他大伯二伯一氣兒給按到漚肥用的糞池裡。
到這時,外面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了。旁邊院落房頂上都站著人。
而在現場的,攔也不是,不攔是真怕出人命。
雖然村裡正已經開始點名招呼人去拉架。
但是好些人只伸伸手,卻不敢深攔。又沒和柱子一家有什麼過命交情,又不是親戚。
這二柱子恨不得要整死這一家子的樣子,誰還能虎了吧唧實心實意往前上?
當他們是二柱子嗎。
再著,聽著也是真來氣啊。
都不是唏噓了。
“原來老蔫吧死,是讓這一家子給餓死氣死的。”
“柱子爺那是位多老實的人吶,在咱村有名的事兒少。老爺子又能吃多少喝多少。至於那麼想讓老人趕緊死嘛。嘖嘖,簡直不是個人。”
“揍他們就對了,我要是二柱子,我也會和這一家子斷絕關係。先揍個夠本出氣再說。這一家子對自己親爹、親爺爺都能狠心,還能指望他們往後辦人事兒?就不能打交道了。”
好些歲數大的老人是極為感慨道:“咱幾個以前還勸老蔫吧兄弟,說柱子那腦子往後指望不上多出息,還是要指望其他孫子。卻沒想到,到最後是這少根筋的才將他爺當回事兒。也是這少根筋的才最出息。剩下的,恨不得讓趕緊死,好分家。”
“要沒這一出,咱都不知道還有這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