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很是驚險,朱興德他們分為幾隊又是障眼法又是互相掩護提前跑了,被那個村裡人撲了個空,又被人緊追不捨二十多里地才算完。
第二次危險也是為了進村尋找便宜住處,卻不想遇到山匪了。
這都屬於不在既定路線內的,朱興德走前也就沒做過警示夢。
山匪倒是被他們這一隊人的霸氣側漏,震懾的惶惶而逃。
沒交手多久就四散著跑上了山。
一看就是不知名的人物,源於吃不起喝不起,只能做劫道生意,屬於臨時拉起的小型山匪隊伍。
但是朱興德為護住運酒隊伍裡的一個小子,後背活生生捱了對方一刀。傷口長度從肩膀到腰,皮肉都往外翻了。
多虧路上,帶了不少張瞎子自制的藥丸。
朱興德是一路趴著回來的。
最難的是,他媳婦小稻不講理啊,他倆那個串通的夢沒個鎖頭。鑰匙完全掌握在他媳婦手裡。只要他媳婦想在睡覺時看眼他的情況,甭管他是什麼形象,那個金手指就會開啟,他媳婦想看就看,看的真亮。
所以,朱興德就很難。
他白日要趴車上趕路,想趕在小稻生二胎前回去。
夜裡還要忍著疼痛,頭昏腦漲像神經病一般自言自語。
畢竟天天像個話嘮似的對小稻彙報,忽然不念叨兩句了,媳婦不得多想?
甚至傷口感染髮燒,朱興德也要裝作若無其事。就怕小稻快生了,出點兒什麼岔頭。
要說,朱興德確實瞞的很好。
左小稻是一點兒沒看出來。
村裡這面,小稻只將邊境情況和外婆說了。
秀花聽完,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小賣鋪。
趁著邊境要打仗的訊息還沒有傳回來,不賣了不賣了,從今往後,一丁點兒碎米也不準再賣了。不再賺那差價。對外就說賣沒了。
她要留著這些不好的米,到秋收當上漲的稅糧交上去。
從今往後家裡鹽巴調料也不賣了,通通下架,不差要掙的那兩個錢。別到時候外面連續亂上一兩年,自家鹽巴再不夠吃。
秀花第二件事就是去尋左里正:
“春生啊,你能不能套車再幫我去磚窯跑一趟?”
“蓋房子要用到的磚,不是在前幾日就訂完了?你不會是又要擴院子吧。”
“瞧你這話說的,”秀花難得老臉一紅,前幾日丈量院落,聽說春生為她家的事兒和族裡幾位老人鬧了個大紅臉,這才爭取到擴大一圈兒,多出來的地皮沒花一文:“我是想要再加高院牆,不是要擴院子。”
秀花認為:
物價一旦上漲,吃不起喝不起的盲流子就會變多,就算咱這面幾個村莊裡的二流子礙於兔子不吃窩邊草,不會明目張膽禍害自家一畝三分地,只怕到時外村的二流子也會來到咱這裡撒野。
牆蓋高一些,心裡能鬆快不少。
管是能防君子還是防小人呢,先說院牆高高的。咱自家人在院裡乾點兒啥,就不怕被人瞧見。
然後安排完這些事,秀花就將邊境要打仗的煩惱,扔到了一邊。還勸小稻:“心踏實的,生你的孩子去。甭尋思那些有的沒的,那不是咱能掌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