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老三重重地一點頭:“嗯。”
卻不想,秀花拉著臉道:“要是想去我家幹活,那你窮成這副樣子,更是不成了,必須重新分家。”說完,她就出了屋。
外面,左里正早已遊寒村裡正的身份,和這裡的族長聯絡上了。
卻不想,對方沒給他什麼面子。這很出乎左里正的意料。
對方拉著一張臉,好似真的是秀花利用瞭解牧場的近便,使手段偷了牛。也不知道這吉家人之前是怎麼在村裡瞎說八道的。
到此時,左里正倒是真心覺得,就為這一點,看來還真是沒來錯。對這個村印象也不好,發悶,
而這個村裡其他有頭有臉的漢子,是圍著左撇子和左里正,眼神有些不屑一顧,一看就是和吉家人沾親帶故。
這裡面最起作用的是吉老大的岳父家,比較有威望。
左撇子莫名憋氣,感覺還是準備不足。
平日裡,他不是一個愛裝的人。
但這一回,他們幾人故意帶了輛非常敞亮的車來的,可為啥一絲絲衣錦歸鄉的味道都沒有呢。
他想象中的場景應該是:甭管最後事情怎麼處理,他家必須要佔上風,岳母盤坐在吉家炕頭,還要像從前在吉家當家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作為姑爺,十分想讓岳母衣錦歸鄉。讓岳母重新出現在這個村莊時,不用與人刻意顯擺,就能讓這個村裡的婆子感受出,岳母的女兒女婿一定很有本事,瞧瞧那派頭之類的。
可眼下這都是什麼場景。
他五叔作為遊寒村的扛把子都不好使了。
不行,左撇子整了整頭上的羊毛皮帽子,知道他這帽子要是買,得花多少銅板不?
就在左撇子打算,你們村裡人不和我好好嘮、我卻要反過來和你們細掰扯一番吉家竟敢敗壞我岳母名聲時,遠處傳來了車聲。
吉老大的岳父立馬眯起了眼睛,心裡高興極了,打算給所託之人,過年給人送禮再重幾分。
這個村的族長也忽然動了起來,朝車的方向走去。
族長早就提前收到信兒,知道吉老大的岳父家找人了,家裡很是有幾把能耐,找的是正經官差,還是個頭目。
所以,他即便以前沒對秀花的印象壞透,甚至明知道這裡頭有隱情,他也打算這次要明晃晃偏袒吉家人。
左家人不是辯解說,牛是湊巧從別人手裡買的嗎?
那他們不管。你們是從賊手裡買的,他們卻是不認的。又不是在他們這裡買的。所以先將牛、或是牛錢給了吉家,至於左家給賊的牛錢,那你們自己再去報官吧,能找到賊要回銀錢自然好,要不來,也要你們自己認栽。誰讓你們家買賊手裡的了呢。
以上也是吉老大他們同意先返家,同意等到秀花登門時再說的原因。要不然他們不會消停離開。當然了,還有一點隱晦的,不走,有點兒怕。
可眼下,情況卻完全不同了,再不是在遊寒村那個心齊的鬼地方,這是吉家的大本營。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
左里正和左撇子對視一眼,他們找人啦?
秀花和吉老三達成一致,恰好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官車也停了下來。
車門開啟。
吉家所在村的族長,還有吉老大舔著一張臉,急忙扶住岳父的胳膊跟在後面,一起笑迎上前,打算和官爺客氣兩句。很是高興,咱這上面來人了。
而車上確實下來人了,只是下來的是兩位。
其中一位也確實是吉老大岳父託人尋關係,腦袋削成尖才拜託到的官爺。
只不過後面還跟下來一位,一位極為俊朗的年輕人。
年輕人下車,就望向遠處:“外婆。”
官爺走在羅峻熙的旁邊,“那位就是外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