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拉完肚子呢。
秀花回想自己這場“災難”,就怨昨日她把舵新釀出來的酒,在封壇前,她嚐了不少加神仙水的酒。
自從釀酒,她酒量確實練出來了,本以為喝神仙水也沒啥後遺症,卻不想,整多了還是不行,今日丟了醜。
秀花好悔。
她可是一位很講究面子和形象的老太太。
左里正再次憋不住笑。
嘴上雖然是那麼說,說是要用火把給秀花照亮,就要站在秀花跟前擋風,讓秀花大大方方的整,不用害臊出動靜。
他們都這把年紀了,現在外面天還黑透了,怕啥的。
但是礙於心裡害怕秀花生氣,還是在秀花言辭拒絕時離開了。
沒一會兒,火把漸近。
秀花:“你咋又回來了。”
左里正:“我不回來,你怎麼起來。噯?別亂動,再摔著,我啥也看不到,給你,用它乾淨軟乎。”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看不到,左里正一邊將火把舉遠些,挺紳士的看向遠處,一邊將手中的屜布遞給了秀花,讓用來擦屁股。
……
只要她不尷尬,場面就不會尷尬。
當秀花從大地裡回來的時候,她快要凍透了。
秀花爬上車,急忙將棉被重新圍緊實,才坐好就感覺到不對勁兒。
伸手摸摸屁股下面,很是熱乎,秀花立馬明白過來:“這是你的水囊?你墊在這裡作甚。”
熱乎乎的水囊,在她屁股下面放著。
僅有的這點兒熱乎水,還是在前面途徑的村落灌的。
之前,熱水囊一直放在左里正的心口窩捂著,想著秀花要是渴了,她自己的水不夠喝,左里正就掏出來給秀花喝。
左里正重新執鞭,以為秀花是臭講究,墊過屁股的水囊不讓他往後再用了,不當回事兒道:
“我沒那麼多講究,你別涼到比啥不強?在大地裡蹲一炷香,早凍透了吧?回去讓丫頭給你熬點兒薑湯。再說了,我可不像你。”
“我怎的了?”
左里正揚鞭笑了下,“你那小水壺,誰都碰不得。”
他見過好幾次,秀花天熱時,挎著一個小竹筒,系竹筒的麻繩都用五色布條縫好、再編成五股麻花辮兒,好看著呢。
到天冷斜跨個小號水囊,還是一般農戶家裡少見的那種水囊。
據說是她女婿,左撇子給她在縣城高檔鋪子裡買回來的。
那麼好的小水囊,又是秀花牌的,人家的東西,甭管說啥都是寶兒,那哪裡能墊屁股取暖呢。
還是墊他的吧。
他的就配墊秀花的屁股。
倒是因了這一茬,緩解了秀花拉肚子的尷尬。
秀花又想起那屜布的溫情。
屜布是用來包紅豆包的,攏共走前裝了六個豆包,她吃了四個,左里正只吃倆。
搞不好她拉肚子,就是紅豆餡和神仙水混在一起的原因。